这无疑是他们计划中最关键、也最成功的一步。拥有了钥匙,就拥有了开启力量的主动权。
“不过。”
诸葛亮的眼神再次变得谨慎起来,如同最精明的猎手,时刻警惕着可能的风险。
“为了以防万一,为了不让咱们那位‘嗅觉’偶尔还挺灵敏的‘缺德’君主过早察觉玉玺失窃,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偷梁换柱。”
说着,诸葛亮又从身旁的柜子里取出一物。
那是一块青绿色的玉石,质地看起来也算上乘,但与传国玉玺那内蕴光华、凤纹天成的神异相比,就显得平凡了许多,而且尺寸明显比盒中的玉玺要大上一圈。
诸葛亮将这块普通玉石推到赵云面前,目光扫过他那张坚毅而可靠的脸。
“子龙,”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付。
“你拿着这块玉石,去找最信得过的、手艺最精湛的工匠,务必让他严格按照真玉玺的形制、大小——记住,是缩小雕刻至与真品分毫不差——仿造一个赝品出来。尤其是顶部的凤凰雕像,要尽可能模仿其神韵。”
他指了指那个空了的木盒。
“仿造好之后,将假玉玺放入这个盒中,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送回到‘刘缺德’的龙床底下,原封不动,仿佛从未有人动过。”
诸葛亮的语气骤然加重,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记住,千万要小心,行事需如履薄冰!绝对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绝对不能让他有所察觉!否则,一旦打草惊蛇,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以及未来的全盘计划……可就真的要满盘皆输,功亏一篑了!”
赵云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戏谑的神情早已被执行危险任务时的冷峻所取代。
他没有再多问一句,利落地伸手,将那块待雕琢的玉石和空木盒一起拿起,小心翼翼地收好。
“军师放心,云,明白轻重。”
他沉声应道,随即站起身,银甲在烛光下泛起一道寒芒。
“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转身,融入房间角落的黑暗中,只有轻微的开门与关门声,显示他已经离去。
蜀国的夜晚,似乎总比其他地方更沉、更冷。
皇宫深处,并非只有诸葛亮一方在烛光下密谋。在另一处专为来访吴国贵宾准备的高档客舍内,气氛同样诡秘。
房间布置雅致,熏香袅袅,但此刻却无人有暇品味。
孙坚与孙权父子二人,正眉头紧锁,围在一张紫檀木桌旁,目光聚焦在桌面上——那里,摊开着一张皱巴巴的、从街边墙上揭下来的元歌通缉令。
手持通缉令,并将它像献宝一样铺在两位主子面前的,是陆逊。
他此刻的形象,比平日里更加阴郁。
浓重的黑眼圈像是被人揍了两拳,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眸子却亮得吓人,是一种混合了疲惫、亢奋与某种偏执的复杂光芒,死死地钉在通缉令上元歌那张模糊的画像上,仿佛要将其烧穿。
孙权年轻,性子更急些,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指着画像问道。
“伯言,你大晚上把我们叫来,就为了看这个?你要找这个叫元歌的蜀国叛逆?我们吴国掺和这事作甚?”
陆逊的头颅缓缓抬起,动作僵硬得像是生了锈的机关。
他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面瘫”脸,在跳跃的灯烛下,更显得如同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他没有直接回答孙权的问题,而是用枯瘦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元歌画像旁边的空白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熬夜过度后的虚弱感,却又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兴奋:
“二殿下,我不是要找他……我是要找他身边的……一个‘东西’。”
“东西?”
一直沉默旁观的孙坚开口了,他声音沉稳,带着主君的威仪。
“什么东西,值得你如此郑重其事?”
陆逊的视线从通缉令上移开,缓缓扫过孙坚和孙权父子俩的脸,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此刻却仿佛有鬼火在燃烧。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字:
“龙。”
“龙?”
孙坚浓眉一挑,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陷入思索。
“上古遗籍,残篇断简中,倒是偶有提及。传说乃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呼风唤雨,神通莫测。不过……”
他顿了顿,摇了摇头。
“皆乃缥缈传说,虚无缥缈,无人得见其真容。伯言,你突然提及此等传说中的神物,与这元歌有何干系?”
孙权也附和道。
“是啊,伯言,龙这种东西,是否存在尚且两说,难道还能跟这通缉犯扯上关系?你莫不是连日操劳,看错了什么?”
陆逊对孙权的质疑恍若未闻,他那张缺乏生气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近乎偏执的笃定。
他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陈述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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