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端着餐盘，在食堂里找了个僻静的位置，面对面坐着。
许久未见，倒是有很多话聊，不过主要是韩果在主动。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穆白猜着，她肯定有事情找自己。
果然，等饭吃得接近尾声了。
韩果开口道。
“我听说你让章亮去查段明宏，按他过往的行事作风，估计副负责人的位置是坐不住了，不知道穆总对你的新副手，有没有什么想法？”
原来这女人是为了这个，穆白想了想，说道。
“如果他真下来了，这个位置肯定会在组织内选拔，你想参选的话，按流程报名，最后能不能选上，要看组委会对你们参选人的评估。”
现在的PSO不是先前的一千多人的小组织，已经是千万级的大规模，像韩果这样的老人，在竞选中会有些优势，但不是绝对，全国上下，优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段明宏的位置若是真空出来了，竞争肯定很激烈。
韩果听了他的话，继续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肯定会公平竞争的，不过你的投票权，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如果到时候，我们几人的情况条件差不多，希望穆总能多考虑考虑我。
我绝对是能脚踏实地，干实事的，不会搞什么歪风邪气。”
这个穆白相信，她是能干实事的，像韩果这样的人，是一把双刃剑，全看握剑的人怎么用。
她有野心，有欲望，想往上爬，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就做成什么样子，是个优绩主义者。
对他而言，自无不可。
“行，若真如你所言，你能走到最后一轮，且其他人相差不大，我会优先考虑你。”
“好，谢谢穆总。”
韩果笑得跟朵花一样，真诚道谢。
吃完这顿饭，穆白就准备回川市了，他目前还没有诡异世界的联系方式，想等等粉红兔的口信，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过来。
再就是关于厉诡解契之类的，还有一些公务，得处理一下。
他跟普通人一样，去传送阵那里排队，花积分购买去川市的票。
“你是穆白？！”
检查身份证的人，看到他，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穆白做了个“嘘”的手势。
对方立即了然，激动的目送他进传送阵。
传送费用是1积分一次，或者缴纳一枚五帝钱，这个费用对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小贵的。
既然如此，各个城市的传送阵，还是来来往往许多人。
目前还是人口流动的高峰期，等后面，应该会慢慢好一些。
管域知道穆白回来，特地过来接他。
在车上跟他说了一件事。
“老大，几个小时前，医护组那边传来消息，说你那个秦叔终于扛不住，去世了。”
从上次得知秦叔住院后，穆白就一直没怎么再关注过这件事，此时闻言，反倒有些诧异。
“他熬到现在才死？”
“是呀，第一个副本福大命大，有组织中的人，带他通关了。
可是他腿脚不好，好多任务做不了，挣不到什么积分。
一开始他还以你的叔叔自居，蹭吃蹭喝，后来被人戳破，根本不是亲叔叔，被那伙人气不过打了一顿。
后来他身上的伤口恶化，加上缺衣少食，也消费不起药品，今天被同屋的人发现死在了床上。”
末世，哪有不死人的呢，就算穆白没有出手，以秦叔的性格，他也活不了多久。
穆白不愿意再提他，想起几个人，于是朝管域问道。
“那个许跃呢？还在咱们监管所劳改吗？”
“咦，老大你还不知道！
程菲小姐姐在你出第一诡异副本后，就摸回去把许跃杀了。
不仅是他，还有牵扯到当年事情所有不无辜的人员，都杀了！
我还以为是老大你默许的呢！”
穆白：“......”
“程菲，你出来，给我解释一下。”
程菲从乾坤镜中出来，坐到后排座椅上，神色很冷。
“我要跟你解释什么，你心肠太软了，那么些罪犯还留着，供他们吃喝。我的仇人，怎么能容忍他们日日安眠。”
“你以为我想留这些罪犯，不只是我，国家高层也不想留，但是要留着，给予他们人权，还有获得自由的希望。
不然这个社会会乱，罪犯也有家人朋友老婆孩子，要杀罪犯的话，以什么标准呢，是触犯刑法，还是民法？经济犯罪、贪污受贿的那批人，要不要杀？
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去大规模处理罪犯，这件事情被大众知道了，人民会寒心的，诡异都没处理，先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这种事情不允许。”
程菲还真没想这么多，听完穆白的话，神情软了下来。
“现在杀都已经杀了，他们也变不成诡，你想怎么罚我？”
“我先写份检讨吧。”
毕竟是他契约的诡，程菲想报仇也是人之常情，这事追究起来，主要责任在他，他应该提前把道理掰扯清楚的。
穆白也不是真那么圣母心，要杀人可以采用一些迂回的方式，面子上过得去。
别人知道这事，不会对他说什么，会跟管域一样，认为是他默许的，但穆白自己得交代，免得以后有其他人，钻空子用契约诡随意杀人。
程菲见穆白回聚集地后，真开始写检讨，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飘在旁边。
“你拿打魂鞭打我吧，我受得住。”
穆白见她这样，哭笑不得。
“我生气主要是因为你先斩不奏，故意瞒着我。
于私，你是我的朋友，你大仇得报，我是很高兴的，许跃什么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是于公，这件事我得做得体面，给上面的人一个交代。
以后，你，还有其他诡，都不能随意杀人。
人的生命是很宝贵的，而且现在，他们没有像你们这样变成诡的机会了。”
听到穆白这样说，程菲，还有看戏的刘小爱他们，都连连点头。
当天晚上，他就把检讨书提交了上去。
国家高层原本就没打算追究这件事，见穆白主动提及，只是象征性的处罚了一下。
同时也宽慰，至少他做了上位者后，没有飘，还是很有良知的。
要知道，凭借着契约的这些多诡，加手里的道具，有心逐位的话，这整个夏国，还真不知会是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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