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你是想起什么了么？”
“嗯...”江凝紧张的点了点头。
轻语并没有告诉她要去见谁。
但江凝能感觉到，那是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即将解开记忆的盒子，江凝有些紧张。
关于自己的身份，江凝一直觉得奇怪。
以江家的能力，查一个人的信息并不难。
可江柏舟在找她的时候就调查过，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连一点身份信息都没有。
黑户都不带这么黑的。
江凝觉得自己就张皱巴的白纸。
褶皱的纸张看似经历了很多，但是空白终究是空白，看不到一点内容。
江柏舟能看出她的紧张，手搭在江凝肩膀上轻拍，笨拙的安慰着：“我会陪着你的。”
江凝努力勾起唇角朝江柏舟笑了笑。
幸运的是，她遇到了两个在她迷茫走投无路时出现帮助她的人。
江柏舟可以不论原由，听到她想去找一个人，二话不说就陪她一起。
轻语虽然总是神出鬼没，但几次出现的目的都是想帮她。
想到林轻语，江凝又想起了刚才脑海里闪过的小女孩的声音。
稚嫩俏皮的嗓音，虽然和现在的有几分不同。
但描绘出来的好像都是一样笑容灿烂的女孩。
好想，快点想起来。
“你要找的那个病房，里面的病人情况我已经让人了解了，你们可以看看。”
一直坐在后排不说话的江逸尘适时开口，将平板递到前排。
“谢谢哥。”江柏舟感激的说完，接过平板和江凝凑在一起看上面的内容。
有些事情让他哥去查，效率比他自己安排快多了。
“虽然她的住院费一直有人续着，但很少有人去看望照顾她，情况并不好。”
江逸尘轻声解释着，不过是说给旁边的林轻语听的。
“难怪江凝之前老往医院跑。”
占了别人的奶奶，却没有真的用爱去对待人家。
对于BUG这种系统来说，是很难共情人类的情感的。
在江凝眼里，奶奶是家人，是和她彼此支撑着活下去的人。
可在系统眼里，家人只是填充人物故事的一环。
重要的保留，不重要的就舍弃，并不会去考虑所谓的感情。
但是在诱导江凝的时候，它又知道要用奶奶去刺激江凝。
或者说，BUG是懂人心的。
只是它并不在乎人类的感受。
它把自己放在更高一层的位置，只会考虑自己想要的。
比如主角的光环和气运。
林轻语甚至觉得，BUG之前放任江凝往医院跑，是因为这也是打压女主的方式之一。
女主越绝望越惨，BUG能从她身上夺走的就越多。
从一开始，它的目的就不是让女主消失。
而是消磨女主的自我意识，打压折磨，让她绝望麻木。
属于要害人，却不给个痛快的。
“太缺德了。”林轻语忍不住吐槽道。
也是，BUG一个曾经是系统的东西，怎么会有道德。
光是想想，林轻语的拳头就邦邦硬。
看着身旁的小猫气得皱巴起脸，就差炸毛了，江逸尘轻笑着摇了摇头。
江柏舟刚好转身，打算把平板还给他哥。
就看见他哥对着旁边的空位置，一脸无奈宠溺的摇头微笑。
“...哥。”江柏舟犹豫的开口：“你想啥呢？看着旁边发呆。”
笑得感觉人都不怎么聪明了。
连一旁因为知道奶奶情况不好，情绪有些低落的江凝，都好奇的转头看向江逸尘。
江逸尘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笑容上细微的转变还是让江柏舟觉得古怪。
刚才还带着几分温柔宠溺的笑容。
看向他的时候怎么有几分敷衍呢...
-不对，哥哥怎么会敷衍我呢-
-肯定是我想多了-
江柏舟故作了然的点了点头，其实什么都没想明白。
————
车子缓缓驶入市区某家医院的停车场。
江凝和江柏舟率先下车，快步往住院楼赶。
“快快快。”林轻语很期待江凝看到奶奶的反应。
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奶奶都是江凝很重要的人。
即便现在忘记了，江凝刚才看病例的时候还是表露出了担心和难过。
“好，不过你自己要小心些。”
江逸尘知道她很兴奋，还不忘出声提醒。
她们今天的行动，肯定不是BUG想看到的。
现在没了系统保护，林轻语更要小心点才行。
江逸尘虽然知道关于未来的一些事情。
知道轻语做什么都不会严重到有生命危险，毕竟"她们"的初遇还没到来。
但是能不受伤是更好的。
他们快步跟上江凝的步伐，乘着电梯到达奶奶所在的三楼。
寻着病房号，找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可是答案就在眼前，江凝却犹豫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见住在里面的老人。
她没有过去的记忆。
见面后，又该说些什么呢？
突然上涌的不自信和紧张，让江凝一时不敢打开面前的这扇门。
“阿凝，怎么了？”江柏舟见她愣在原地，担忧的开口。
“我有点紧张。”江凝哑着嗓子说道。
看见她手在抖，江柏舟下意识去握住：“没事，我会陪着你的。”
林轻语站在她身后，观察着江凝的反应。
看来之前自我意识被打压的后遗症，并没有因为江凝失忆而消失。
林轻语抬起手腕晃动两下。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江凝身形一顿，突然觉得紧张感褪去大半。
她朝江柏舟点了点头，鼓起勇气打开身前那扇门。
随着门被打开，屋内老人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是乖孙女来了么？”
听到老人沧桑无力的声音，江凝眼眶一热。
只是没等她进去，身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洛洛小跑着出现，还不忘回应老人的话：“奶奶，是我来了。”
江凝错愕的看着林洛洛，还泛着泪花的眼眸满是错愕。
林轻语这下彻底炸毛了。
正是关键点呢！
她没等林洛洛进屋，上去就是一个抱腰把人带走。
“是你奶么你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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