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寻思道:“萧奉先和牛舒温意欲何为,莫非想探查我大宋文武百官的级别。此乃机密,不可泄露。”随即道:“本官才疏学浅,也不知是何缘故。”萧奉先哈哈大笑,用手一指,道:“你不是不知道,怕是不想说罢了。其实也不用你说,本王早已了如指掌。”
牛舒温神气十足,不紧不慢道:“你宋朝皇帝的朝服乃红色,三品以上皆紫袍,蔡京、童贯便是如此。五品以上皆朱袍,高俅、李邦彦便是这般。六品以上皆绯袍,七品皆绿袍,九品芝麻官,比如种师道当年在大宋秦风路同谷县做县令时便是青袍。”此言一出,尽皆目瞪口呆,都佩服牛舒温,萧奉先更是眉飞色舞,狂傲不羁。
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四人,对视后皆低头沉默,一言不发。张叔夜和焦彦坚不约而同透过窗户看向殿外,但见烈日当空,波光粼粼,垂柳荡漾,鸟雀翔集。
片刻,众人离开皇城,张叔夜、徐兢、陈尧臣还有西夏礼官焦彦坚一同进萧奉先王府去了,原来萧奉先和牛舒温再三邀请,张叔夜和焦彦坚不好推辞,只好欣然赴约。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嵬名白云说是想与萧勇、萧燕逛一逛幽州城,便不曾一同前往。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张明远等人行走在辽国南京道析津府幽州城的大街小巷。此处虽不如大宋东京开封府那般繁华富庶,但也很是不错。
在夜市,费无极惊道:“这里如何是中原模样?”萧勇挠了挠后脑勺道:“你以为应该怎样?”萧燕笑了笑,指着费无极,道:“他以为今晚要住帐篷了。草原儿女最喜欢帐篷,中原人知道就好。”种溪道:“我们在西夏贺兰山下便住过帐篷。”
嵬名白云道:“萧燕姐姐所言极是,草原儿女皆是如此。想起来真好玩,我们姐妹俩,实乃不打不相识。在兴庆府时虽说大打出手过,可就是那一次,妹妹我便认了萧燕做姐姐,也算因祸得福。”
“白云妹妹真好笑,何谓因祸得福?姐姐我只不过打你一掌,至于装作身受重伤之状么?”萧燕笑的咯咯作响。嵬名白云赶忙用手去捂萧燕的嘴巴,可惜萧燕眼疾手快,早已躲开,蹦蹦跳跳与嵬名白云逗闹开来,嵬名白云气得直跺脚。
种溪乐道:“如今炎炎夏日,天气又不冷,白云妹妹如何直跺脚?莫非冬日里跺习惯了不成?我最喜欢春天和秋天。”嵬名白云好奇问道:“此话怎讲?”种溪道:“春光乍泄和秋高气爽,自然令人欢喜。春天开花,秋天便可吃上果子了。”众人忍俊不禁。
种浩看向四处,情不自禁道:“我以为到了幽州便是草原了,毕竟如今在辽国境内。”张明远也极目远望,不解道:“帐篷怎么看不到?”萧勇抬起手往前一指,道:“明日便带你们去看草原,草原上才有大帐。”费无极道:“还以为到了辽国,遍地帐篷。”
张明远道:“看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话果然不错。契丹也非中原人传说那般。”笑了笑,看向远方,但见灯笼高挂,人声鼎沸。
“中原人又说什么坏话了”只见那熟悉的影子居然又晃在眼前,原来是那一把金色小弯刀又从萧燕手中嗖的一声飞了出来。嵬名白云大惊失色,种溪也颇为好奇。张明远和种浩也是叹为观止,目不转睛。
费无极眼疾手快马上躲开道:“中原人说,契丹王妃很漂亮,契丹国师很古怪,契丹男人把牛羊肉生吞活剥。契丹人不洗澡,身上一股羊膻味。契丹人凶巴巴和野鬼一样。契丹人死了就放在草原上,让苍鹰吃了才算大大的福分。”本想萧燕会义愤填膺,大打出手,没曾料想她低下头,随即收起小金弯刀道:“胡说八道,中原人才和野鬼一样。你才鬼呢!”
“这是可爱的吊死鬼!看一看好了。”费无极马上扮作吊死鬼的脸。萧燕见状,笑出声来。众人也是乐个不住。种溪与嵬名白云互相做鬼脸,追逐打闹之际慢慢离去了。
种浩不放心种溪,便紧随其后。留下张明远、费无极、萧勇、萧燕四人且走且谈。不知不觉四人抵达张叔夜等人所住的客栈,走了进去。听陈尧臣说,才知道张叔夜、徐兢在萧奉先王府交谈还未回来。
来到张明远、费无极的屋子,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把夜市购买的吃食摆放好,四人又是把酒言欢。萧勇指着烤羊蹄,道:“宋朝人真是吃不上羊肉,说羊肉膻。”
费无极听了这话,心中不悦,但只能陪笑道:“你们可知在我大宋东京,这羊肉可是达官贵人的吃食。老百姓吃猪肉,东坡肉也是稀罕。”
萧勇挑了挑眉毛,伸手一指,笑道:“素闻如今宋朝中原人喜欢羊肉,可苏东坡为何吃猪肉?你们说说看,让我等也知晓。”
张明远纳闷之际,眨了眨眼睛,缓缓道:“吃不起羊肉,只好吃猪肉。苏学士也并非一贫如洗,我大宋养得起他,可惜我们出生后,苏学士早去世了。无缘相见,实在生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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