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学校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眯起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校服领口敞开，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
他吐出一口烟圈，白雾在空中打着旋儿。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洛转头，看到校长走了过来。
秃顶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他指着林洛，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林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三年二班的林洛。怎么？想请我吃饭？”
校长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明天全校大会上，你给我做检讨！”
林洛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
“老子早就不想念了，检讨个屁！”
他转身就走，留下校长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下午，林洛推开家门。
客厅里，父亲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母亲站在一旁，眼圈泛红。
林洛刚想溜进房间，父亲厉声喝住他：
“站住！你在学校又惹什么事了？”
林洛不耐烦地摆摆手：“能惹什么事啊，我又没杀人放火。”
父亲猛地站起来，抓住林洛的衣领：
“知道吗，你被开除了！”
林洛一把推开父亲：“关你屁事！”
“啪”的一声，父亲一巴掌扇在林洛脸上。
林洛捂着脸，眼中燃起怒火。
他冲出家门，重重地摔上门。
门框震得簌簌作响。
林洛离开后，母亲瘫坐在沙发上，泪水夺眶而出。
她捂住嘴，努力压抑啜泣声，肩膀却不住颤抖。
泪珠滴落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父亲踱步到窗前，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妻子说：“别哭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母亲抬起头，眼眶红肿：“你想怎么做？”
父亲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
“我去找老李帮忙，让小洛去部队锻炼锻炼。”
母亲擦干眼泪，点点头。
“也好，希望能改改他的性子。”
父亲拿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家门。
他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汗水浸透了衬衫后背。
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食物的香味。
他置若罔闻，脚步匆匆，直奔老李家。
敲门声响起，老李打开门，惊讶地看着他。
“老张，这是怎么了？”
父亲喘着粗气：“老李，我求你帮个忙。”
老李让他进屋，倒了杯水递给他：“什么事？慢慢说。”
父亲一口气喝完水，抹了抹嘴。
“我儿子被学校开除了，我想送他去部队。”
老李皱眉：“这可不容易啊，现在征兵要求高着呢。”
父亲握住老李的手：“求你了，帮帮忙。我实在管不了他了。”
老李叹了口气：“行吧，我试试看。不过得花点钱打点关系。”
父亲连连点头：“多少钱都行，只要能让他改好就行。”
老李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尽力而为。”
父亲如释重负。
他站起身，向老李道谢后离开。
两个月后，林洛站在沧州武警中队门口。
高大的围墙上方，铁丝网闪着寒光。
远处传来整齐的口号声。
林洛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阵烦躁。
他跟着带队的军官走进营区。
操场上，一队队士兵正在训练。
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军装。
林洛看着这些板着脸的士兵，心里更加抵触。
翌日清晨，刺耳的哨声划破寂静。
林洛从床上弹起，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
战友们已经整装待发，他手忙脚乱地套上军装。
操场上，朝阳刚刚露出地平线。
凉风拂过脸颊，带着泥土的气息。
教官一声令下，新兵们开始绕操场跑圈。
林洛气喘吁吁，双腿灌了铅般沉重。
汗水浸透背心，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咬紧牙关，拼命追赶前面的队伍。
跑完五公里，林洛双手撑膝，大口喘息。
耳边嗡嗡作响，胃里翻江倒海。
接下来是俯卧撑训练。
林洛双臂颤抖，勉强支撑身体。
教官走到他身边，皱眉盯着他歪歪扭扭的动作。
“菜鸟，给老子做标准点！”
林洛咬牙坚持，但身体不听使唤。
汗水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水渍。
训练结束，林洛瘫倒在地，浑身酸痛。
他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
几天后的一次训练中。
林洛正在做立正动作，双腿微微发抖。
班长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
“你这是什么姿势？给我挺直了！”
林洛不耐烦地撇嘴：“我已经很直了。”
班长眉头一皱，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林洛脸颊火辣辣地疼。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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