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暮雪一听沈姨母说起自家小姑子的不是,柳眉微蹙,端庄得体的说:
“沈姨母,感情这种事没有谁对谁错,是是非非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我们这些旁观者,委实不好插手这件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据侄媳所知,妹妹遇到的并非良人,属实是被伤害的那一方。
同为女人,侄媳非常能够感同身受。
哪怕是换作普通人家的姑娘,都是接受不了丈夫婚内出轨,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沈沅清见她当真不给自己面子,居然敢当众驳了自己的话,心生不满道:
“谁不是女人,谁没有嫁过人?敢情就她一个比较矫情吗?
更何况,当初明明是她心仪顾卿宸,非要下嫁到侯爵府上的。
亏她还是太尉府上的嫡女,一点礼教都没有,难怪夫家不待见她。
若她当真孝顺婆母,辅佐夫君,生儿育女,勤勤恳恳的操持着府内大小事务。
夫家也绝不会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更不会冷落她。
说到底,要怪就怪她自己不争气,不懂得拴住男人的心,让别的女人白白钻了空子。
嫁过去三年了,居然连个蛋都没有下过。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活该被夫家所休弃。
要不是我那苦命的妹妹死的早,估计得被她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活活气死。”
花暮雪要不是念及她是长辈,早就下达逐客令了,以免在这里跟她浪费口舌。
“沈姨母,妹妹好歹也是你的亲甥女,背后这样把她贬得一文不值,恐怕有失长辈的风范。
若是侄媳的婆母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难过的。
侄媳斗胆,恳请沈姨母口下留德,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沈沅清见自己说一句,她怼一句,说十句,她怼十句,猛的扬手将茶盏打翻在地:
“你什么意思?竟敢处处跟我作对。
你这是在指责我这个做姨母的不是吗?
别忘了,你只是宋家的儿媳妇,而我是宋家的长辈。
说你不懂规矩,你还跟我犟嘴。
看来,我得代替我那短命的妹妹,好好的给你立立规矩了。”
花暮雪心生忌惮,立马起身,微微颔首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态度端正道:
“沈姨母请息怒,侄媳并不是有意想要顶撞你的。
侄媳也只是就事论事,若是无意间得罪了你。
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侄媳斤斤计较。”
沈沅清冷冷的看着她,眼底充满了厌恶之情,阴阳怪气道:
“怎么?我跟你斤斤计较了?你这是在说我小心眼吗?
我身为风哥儿和吟姐儿的亲姨母,有权利去管束他们,也有权利管教你。
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别到时候,你又跑去风哥儿面前,添油加醋的哭述,说我这个姨母如何苛待了你。”
花暮雪如玉般的手指紧抠着袖角,低声说:
“侄媳不敢,还请沈姨母消消气,当心别气坏了身体。”
沈沅清斜睨了她一眼,见她一副胆怯的样子,趾高气昂道:
“我打算留在府上小住一段时日,好好的教你如何当好太尉夫人,教你一些礼数教养和持家之道。
你最好赶紧安排下人,给我收拾出一间雅致的苑子出来,我向来喜静,不喜嘈杂。”
花暮雪心头蓦然一震,一旦松口让她住下,岂不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沈姨母,近日府上琐事缠身,侄媳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理清头绪,逐一处理。
夫君忙于公务时常外出,偶尔还要出公差一段时日,甚少在府上。
妹妹身子骨向来病弱,患有心疾,离不开药物治疗,需要安心静养。
恐怕,没办法好生招待你,陪着你聊天解闷,出门四处闲逛,唯恐会因此怠慢了你。”
沈沅清听出她话中其意,冷笑一声:
“无妨,我自己也有一双儿女,有他们陪着我解闷就行了。
你们尽管忙你们的,只要每日按时晨昏定省,礼数方面不可懈怠。
对了,有件事我正想同你商量一下,你且坐下。”
花暮雪见她执意要留下,不禁犯了愁,却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端正的坐下:
“沈姨母,什么事?”
沈沅清招了招手,唤来一直乖顺的站在身旁的黄花闺女,笑着说:
“这是我家的那个庶女,名叫许芊芊,今年刚满十六岁,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我寻思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让芊姐儿好生侍奉着风哥儿。
咱家风哥儿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经常看一张脸也总有腻的时候。
宋家三代单传,到他这一脉也是时候要开枝散叶了。
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将来给宋家生几十个儿子,一个个文韬武略,英勇善战,长大后全都为朝廷效力。”
许芊芊十分懂眼色的连忙上前,给花暮雪磕头行礼:
“芊芊见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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