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怀孕七个月,按理说再有两个多月才到生产的时候,但她偏偏这个时候见了红。
稳婆对着一脸紧绷的皇帝道:“娘娘大抵是受惊早产了,只怕还要叫太医过来。”
七个月生产,无论是对于孩子还是产妇来说,都是特别危险的事情。
皇帝哪怕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却也知道,原本十月怀胎,七个月就要生产,整整提前了三个月,是一件怎样严重的事情。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怎么就没早些将皇后这个包藏祸心的女人给处置了呢?
哪怕皇后还没做什么,但她准备做了,没有证据又怎样?
便是做一回昏君,也该是将所有的危险都给扼杀在萌芽中。
但此时后悔已经迟了,皇帝将太医院的太医都给叫了过来,眼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去,而他除了陪着莞宁,却完全没有其他的办法。
皇帝也是头一次体会到焦灼但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偏就是这样的时候,莞宁在危险中还不忘拍拍他的手背安抚他。
酸涩与暖流在胸腔中共同涌动,他无法承受失去莞宁的后果,他在心中祈祷,望顾莞宁母子平安,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江山。
好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顾莞宁生下一子一女。
伴随着婴儿嘹亮的哭声,顾莞宁朝皇帝虚弱的笑了笑,而后便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皇帝一口气方才松了下去。
太后抱着两个孩子,叫皇帝也过去看,皇帝却没有一点点力气。
他想站起来,竟发觉腿软。
“母亲先替朕安置一下吧。”
他也没有心力去安排一切。
“也好,你就在那里坐着,等着莞宁醒来再说。”
太后是过来人,知晓这产妇即便生了孩子,也未必就完全脱离危险了,生完孩子后大出血的也挺多的。
太后将这事同皇帝说了,让他仔细照看着人。
皇帝应下,一眼不眨的看着顾莞宁。
然后他看着看着就发觉不太对劲。
因为他看到了顾莞宁身下有血丝,他想到方才太后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又让人将方才离去的太医给叫了回来。
“阿宁是......是要出血了吗,怎么办,她血流光了怎么办。”
“朕的血可以给她吗?”
“你们怎么不说话,说话啊。”
太医有些哑然,看着皇帝一副慌乱无措,话都说不利索的模样,忽然有些想笑。
“皇上,这么一点血不至于就......没了性命的。”
“这是正常的。”
他们还以为贵妃娘娘是出了多少血,都已经做好了被皇上殃及的准备了。
结果......
“怎么会是正常的呢?”皇帝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她先前生产的时候就流了那么多的血,如今还流血。”
太医只好去细细的同皇帝解释。
皇帝倒是弄明白了,但还是觉得神奇。
他是亲眼见着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去的,一般人流那么多血便是不死也晕,更别说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
他越发觉得不容易。
他是知道顾莞宁胆子有多小的,嫁给周恒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明明他就在这里,她却也不敢向他求助。
这样一个胆小的人,却生生生出了两个孩子。
方才为了不让他担忧,明明痛苦极了,还要安抚他。
皇帝一时忽然泪流满面。
她怎么能这么好。
而这么好的人,是他的。
他有幸得到对他这么好的人,要好好珍惜一辈子。
皇帝在顾莞宁醒来后,看着她用了膳,这才去休息。
太后过来看望顾莞宁,同她说道:“皇后被废,你如今又为皇上生育了子嗣, 哀家和皇上的意思是,待到你出了月子,便封你为后。”
“你是知道的,皇上喜欢你,更不想委屈你,皇上的意思是,封后大典和帝后大婚同一日举行。”
顾莞宁的眼眸颤了颤,略有些迷茫道:“可是.......”
她已是妃嫔,按理说是不能有帝后大婚的。
其实有没有大婚的,她倒不是特别的在意,只要皇帝心里有她,往后对她好就行了。
太后道:“没有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为皇帝生育子嗣,是天大的功劳,区区一个大婚,是你该得的。”
顾莞宁应了下来,眸子泛红,有些感动,“皇上和太后待臣妾真好,臣妾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了。”
“只是.......”
“臣妾娘家无人。”
太后对顾莞宁家里的情况也是有些了解的,“这个简单,届时哀家替你做主,就从国公府出嫁,往后哀家也是你的娘家人。”
“多谢太后。”
“叫母后。”
顾莞宁有些羞涩的叫了一声。
“好了,不同你说了,哀家去看看两个孩子。”
太后是个恣意的性子,如今有了孙儿,却恨不得将孙儿一直捧到眼前。
虽然听太后说了大婚这事,其实顾莞宁也没有特别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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