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附和着点点头：“是啊，他现在这样，跟个废人一样，有天谴、反噬还有你的派人来折磨他，他生不如死，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被我这一劝诫，柳玄冥倒是冷静了些许，手中的火苗逐渐变小，随后化作一缕青烟。
眼看着火焰就此熄灭，突然轰的一声，火苗再度燃起，变得无比剧烈，甚至噼里啪啦地冒着火花：“他错就错在，不该跟温心他们合谋……”
话毕，他猛然挥手，火焰如闪电般飞射而出，直接贯穿杨道长的胸口，杨道长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惨叫，就两眼一瞪，瘫倒在了轮椅上。
“柳玄冥你……你杀人了……”我震惊，满脑子都怎么办，他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但转念一想，杨道长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柳玄冥确实是替天行道，老天爷不该怪罪他的。
只是我和钟大师有麻烦了。
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跟杨道长独处一室，他要是出事，我们难辞其咎。
我正琢磨着，待会怎么跟警察解释，就到柳玄冥没好气地说：“杀人？我可不想弄脏我的手，我只不过让他体会了一把噬心火的滋味。
从今日起，他只要一天还喘气，每天都经历一遍噬心火的灼烧，穿心断肠，生不如死……”
坏人得到了应有的结局，这是一件好事，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之前杨道长做了那么多坏事，柳玄冥都不忍杀他，要留着他另有用处。
如今不过是与温心联手，他就半点也容不下杨道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前后的态度让我不得不相信，温心说的都是真的。
正因她说中了，柳玄冥才会这么恼羞成怒。
见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柳玄冥的手指一根根收拢，暗自捏成了拳：“怎么，是觉得我吓到你了？还是说……我这副模样很陌生？”
柳玄冥语气阴森至极，那双金丝密布的眼眸，闪烁着胆寒的气息。
他这是在威胁我？
我吓得脸色都变了，察觉到他的表情逐渐凝重，我赶紧环住他的胳膊：“怕你？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面具之下，居然是这副模样，挺帅的……”
他表情微妙：“油嘴滑舌。”
“真的，你长得又帅，又有本事，而且杀伐果断，挺爷们的。”我也不知道我在胡说八道什么，此刻心有点慌，就觉得如果我没有哄好他，那接下来遭殃的一定是我。
“本仙本就如此，你才发现……”他语气中不自觉透着点小暗爽。
随后，他突然俯下身，只手捏着我的脸颊：“苏小乔，你最好记住你刚才的话，千万别让我发现……你只是在诓骗我。”
这吃人的眼神也太吓人了！！！
我连忙点了点头，折磨一个杨道长不打紧，可千万别引火烧身。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见我态度诚恳，柳玄冥终于满意地松开了手，情绪逐渐缓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以为，我是恼羞成怒才会动手的，动动你的脑子，我若是想阻拦你跟温心见面，我有一万种法子。”
“之所以让他们相遇，是因为我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事，而且我也很好奇，面对真相，你会作何选择。”
柳玄冥说出这番话时，我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所浸湿。
果然，这又是他的一次试探。
我不知道柳玄冥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他好像特别热衷于一次又一次地试探着我，一次次地想要确定我的真心。
原来，真正没有安全感的人是他！
他刚才所表现出的狠厉毒辣，阴狠决绝，甚至不惜阴阳怪气，都是因为他内心的不确定。
他真正在意的，并不是温心他们，而是我对这件事的看法，我的决定。
他明明就很在乎，却装作一副戏谑的模样，来掩饰自己的内心，真是个胆小鬼！
“其实……你不用这么一次次地试探我，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就算我骗你，瞒你，就算是我作恶，你也不会改变心意？”他朝我步步逼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难以启齿的事，我可以理解你，不过……作恶的话，恕我难以认同，但我相信你是不会去作恶的。
就像那位蛇仙和温心说的，你曾经保护了一座城的百姓，那你一定是个顶好的人，如果能让这样一个好人去作恶，那我会想……你一定经历了很痛苦，很无望的事。
你在做坏事时，一定比任何人都更痛苦，而这份痛苦，就像一场潮湿的雨，虽然无法顷刻将你淹没，却能潮湿地影响你千年万年……”
我从刚开始知道真相的震惊，变为此刻的心疼，只因为我了解他，我知道柳大仙是不会随随便便去作恶的。
“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我柔声问着他，说到最后把我自己都给说难过了。
柳玄冥眼中的触动是那么地明显，那冰封已久的冷眸，在我的一字一句中逐渐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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