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曹永德的心里话，他第一次毫无掩饰的说了出来，只觉得心里很是痛快。
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因为对他来说，别人的目光远没有自己得到的利益来得重要。
他动了动手指，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束缚在他身上的钢板突然一下子断了。
曹永德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站了起来。
“是你们自己找死，我本来还想多留你们一段时间的。”
他是怎么挣脱的？
大家看向融化得变形的椅子，还有椅子上的不明黄色液体，皆是震惊。
这家伙还是人吗？他怎么做到的？这绝不止基因变异吧？洛河紧紧地捏着拳头，自己等会儿能制伏他，还有保护身边的战友吗？
“异，异形？”姜柳结结巴巴道。“世界越来越玄幻了，我看不懂。”
洛河一把把姜柳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小声对她道，“这里没你的事，等会如果打起来，你就趁乱溜走，走得越远越好。”
姜柳望着洛河黑色的后脑勺，咽下了想喊出他名字，眨了眨眼睛，把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
你们见过一个佝偻的老头，突然伸展四肢，肚子跟充水一样，膨胀起来的画面吗？
曹永德咧嘴笑着，仿佛察觉不到肚子的拉伸似的。
简直像一个冲了水的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里面还在摇晃着水。
不断有粘稠的液体从曹永德身上滴落下来。
被液体挨到的物体，像是遇到了强酸一般在融化。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
子弹射到了曹永德的肚子上，却被弹了回来，哐当一声落在了洛河的脚边。
洛河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赵国庆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人冲了进来，刚刚的子弹就是他射出去的。
“你果然背叛了我。”曹永德怪笑，“看来你真的不怎么在乎你妻儿的死活。”
赵国庆拿着枪的手，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瞄准曹永德的脑袋，继续射击。
叮叮当当的不断有子弹落地的声音响起来。
全部被他弹回来了。
曹永德的肚子撑到了极大的程度才停止，他的脑袋被肚子衬托得极为细小，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放大版的吸饱了血的跳蚤，极为怪异。
即使如此，好像也不影响他的行动。
他连走带飘地朝众人走来。
眼神狰狞又疯狂。
洛河护着姜柳往后退了几步，眼角瞥到一旁有个仪器上，开口查下的位置，安装着尖锐的转盘。
他不动声色地朝仪器走过去。
那个位置正好在曹永德的左下角，由于肚子的障碍，成了他视线的死角。
洛河摇了摇仪器，纯粹靠蛮力卸下了仪器上尖锐的转盘。
这个能不能把他肚子戳破？
管他呢，姑且一试。
“喂！曹永德！”
曹永德有些笨拙的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喊他的洛河。
“你是不是感觉肚子太胀了？我来帮你放放水怎么样？”洛河说，便将手中尖锐的转盘朝他的肚子投掷过去。
那转盘飞镖一样在空中快速的飞行。
曹永德完全没感到畏惧，他轻蔑的笑着，突然间，笑容凝固了。
只因洛河跟在转盘后，转盘上尖锐的利刃撞上他的肚子时，洛河的脚也同时踩上了转盘的另一边，在那方施加着压力。
这个弹性的皮球肚子，被洛河冲击得凹陷了一角。
洛河靠着蛮力，整个脚带着转盘都陷入了曹永德肚子里，曹永德被带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破了没？
姜柳期待着，小心翼翼地望着。
“嘭！！！”
这一声巨响不是曹永德的皮球肚子破了，而是洛河被狠狠地弹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
洛河感觉一圈又一圈星星在眼前转来转去，他摇了摇头，把这些星星赶走，侧头看到了距离他的脸就三公分的尖锐转盘，整整一半都插入了地面。
洛河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曹永德，脑袋完全断路了。
这？到底是人还是生化武器？
曹永德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洛河撞了一下，还是真的到了极限，终于慢慢瘪了下来。
皮球肚子渐渐回收，没有收缩到原来的样子，但是也已经小了许多，曹永德也因此行动变得敏捷了。
他摆了摆动一下胳膊，发出喀嚓咔嚓的声音，然后一下子闪到了洛河的身边，掐着他的脖子，把洛河提了起来。
“洛河！”姜柳喊着冲了过来，想掰开曹永德的手把洛河救下来。
曹永德一挥手，就把姜柳甩飞了出去。
“你这个不孝孙，一次次的坏我的好事。”曹永德的手用劲捏着，洛河的脖子被压迫得咯吱作响，“你的命是我给的，我现在也该收回来了。”
呼吸很困难，脖子很痛，眼睛不自觉分泌出来了泪水，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雾蒙蒙的。
就，要这样结束了么……
要死了吗？
洛河的脑袋里面闪过了一幕幕场景，最后定格在裴矩的脸上：要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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