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看着男子，沉默不语。
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他已经被定罪了。
他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男子的声音在回荡。
“李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浩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我想知道，是谁出卖了我？”
祁同伟眉头紧锁，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车窗，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是在敲击着李浩的心脏。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们锁定了京州市几个主要的娱乐场所，但......”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但这些场所背后的关系盘根错节，我们很难直接拿到确凿的证据。”
李浩眼神一凛，他早料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如果这个毒品产业链轻易就能被拔除，族中长辈也不会让他亲自回国处理了。“说说你掌握的情况。”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将目前掌握的情况娓娓道来。京州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山水庄园”是他们重点怀疑的对象，但“山水庄园”的老板赵立春背景深厚，黑白两道通吃，即便是他这个公安厅厅长，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立春......”李浩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虽然久居国外，但也听说过赵立春的恶名，这是一个典型的“地头蛇”，在京州市一手遮天。
“除了‘山水庄园’，还有其他线索吗？”李浩问道。
祁同伟点了点头：“我们还查到一个叫‘凯撒皇宫’的夜总会，据说那里的老板和赵立春关系密切，也经常有一些可疑的交易。”
“凯撒皇宫......”李浩沉吟片刻，“今晚我们就去‘凯撒皇宫’看看。”
祁同伟有些担忧：“阿浩，‘凯撒皇宫’鱼龙混杂，我们就这么去，会不会太冒险了？”
李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容易露出马脚。”他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
“凯撒皇宫”门前车水马龙，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奢靡的气息。
李浩和祁同伟两人换上便装，低调地走进了夜总会。震耳欲聋的音乐，闪烁的灯光，舞池中疯狂扭动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纸醉金迷。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两杯酒，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阿浩，你看那边。”祁同伟突然低声说道，并用眼神示意李浩看向一个方向。
李浩顺着祁同伟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和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搂搂抱抱，举止亲密。
“那个男人是‘凯撒皇宫’的老板，叫杜伯仲。”祁同伟解释道。
李浩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杜伯仲的一举一动。他总觉得这个杜伯仲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年轻男子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两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
“两位先生，这是本店赠送的鸡尾酒，请慢用。”服务生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将鸡尾酒放在了两人面前。
李浩和祁同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警惕。他们并没有动那两杯鸡尾酒，而是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杜伯仲搂着那个女人离开了卡座，朝着一个隐蔽的走廊走去。
“跟上去。”李浩低声说道。
两人不动声色地起身，尾随着杜伯仲和那个女人进入了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闭的房门，杜伯仲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和女人一起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李浩和祁同伟来到房门前，祁同伟正准备敲门，却被李浩拦住了。
李浩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传来一阵低沉的交谈声，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李浩可以肯定，里面绝对不止杜伯仲和那个女人两个人。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紧接着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李浩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景象让李浩和祁同伟都愣住了。
只见杜伯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那个女人则衣衫不整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在房间的另一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男人看到李浩和祁同伟闯进来，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祁同伟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车窗，良久才叹了口气：“说实话，进展不大。你给我的那份名单上的人，个个都背景深厚，滑不溜手。我这几天动用了不少资源，也只是查到他们一些皮毛，还没摸到核心。”
李浩靠在座椅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一下一下的“咔哒”声在车厢内回响，像一种无声的压力。“皮毛？说说看。”
“名单上排名第一的赵立春，表面上是退休干部，深居简出，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但他儿子赵瑞龙，最近在汉东省动作频繁，大肆收购土地，圈钱敛财，嚣张跋扈。我怀疑，赵立春在背后给他撑腰。”祁同伟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排名第二的高育良，汉东省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干着男盗女娼的勾当。我查到他跟山水集团的老板高小琴关系暧昧，两人之间似乎有不正当的利益输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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