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苏扬走近。
“大哥！”云兮没有起身，因为苏扬靠得有些近，她要是起来，两人肩膀得挨着。
旁边是块湿滑的斜坡，不宜站人，万一脚滑，掉进去可不好。
“你怎么还未回去休息？”云兮随口问着。
苏扬探着，她身上没有妖气，可远一点的地方，察觉出一股妖气，这周围再无其他人。
“方才这里可曾还有其他人来过？”
云兮知道他是顺着妖味过来的，靠她如此近，也是想探出她身上都妖气。
“前面一点是去主院的一条路，来往的人可多了，不知道大哥要找谁？”
苏扬摇手一指，“那里，谁来过？”
云兮一瞧，那不是她刚才掏镜子的地方吗？
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蔚衡。”让他去怀疑蔚衡去吧！
“蔚衡！”苏扬轻念着，“他确实有些奇怪。”
云兮以为苏扬会离开，去东阁找蔚衡，可他坐了下来。
嗯？！
挨着她……
云兮坐着的石头本就不是很宽裕，苏扬还强坐下来，两人真是肩并肩，胳膊不收着都要挨在一起。
这大晚上，一个大伯，一个弟妹，这么坐着，苏扬就不怕被人误会？
“大哥！”云兮尴尬一笑，想挪开点。
刚移动一些，脚底湿滑，故意身子往边上歪去。
云兮都准备落进湖里正好凫个水，解解凉，逃开这危险的情况。
苏扬十分敏捷的阻止了她，抓住了她的袖子。
云兮是真的想游水，于是，朝苏扬微微一笑，声音绵得能掐水。
“多谢大哥相救，要不是大哥救我，我就要掉进湖里了！”
甜不死他，云兮嗓子都快夹冒烟了。
果然，云兮瞧了一眼，苏扬眼底起了一丝嫌弃。
云兮脚下一滑，又往后面倒了下去。
她就不信，苏扬真要和她一起落水。
那样就说不清，道不明。
大伯和弟妹，他敢跟着落水。
然后，她被苏扬拿捏住两边的衣袖，身子一跃，离开了那湿滑之地。
云兮的逃走计划落空，只得讪笑，“大哥好身手，还会飞。”
衣裳面料也够结实，一点没撕破。
苏扬微微低头，一双深邃的眼印着湖光水色探究着她。
“我对弟妹不甚了解，今晚正巧遇上，我们浅聊会吧！”
云兮尬笑着，退后两步，“大哥，想知道什么？”
“你说说如何查出来真相的？”苏扬的脸在月光下，柔和了不少。
他果不其然在怀疑，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是靠妖的灵敏度，顺着味就查出来的，然后反推一下，事情就水落石出的呢。
他怀疑，她只能配合，“推算出来的！”
“哦！如何推算的？”
他真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云兮脑子疼。
“我先放出消息，重金收集线索。”
“可是并没有人去。”苏扬缓缓地说。
“你怎么知道？”云兮觉得她被苏扬监视着。
“我白日不在府中，晚上回府，我院子里的下人说的。”
云兮揉了一下太阳穴，“确实没人，这只是我在故弄玄虚，为了今日锤石头他们用的。”
“你亲眼瞧见了，他们被我诓了进去。”
苏扬觉得她是有几分头脑的，但是经不起推敲，疑点太多。
好像整件事都她一个人去查的，没见她调动府上的下人。
一个人，如此短的时日，查出那么多证据，“那些证据你是如何得到的？”
云兮早就想好了对策，“派人偷的。”
“要谋害人，无非就那几种，恩怨，情杀，谋财，顺着这几点查就行！”
“查出疑点，再上下文一连串，整个事件脉络就清晰可见。”
云兮说得含含糊糊的，一边说一边十分不雅地打着哈欠。
给人的感觉极度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看她样子就没想说清楚，再问下去也是徒劳，苏扬只好道：“弟妹困倦，就早些去歇着。”
云兮听闻，心中大悦，
“实在是困乏，在大哥面前失礼，大哥见谅，明日见！”说着，同苏扬挥挥手，匆匆忙忙地走远。
苏扬只能由着她离去。
想到她刚才绵软的嗓音。
故意让他厌恶！
实则想落水！
这个云兮……
*
翌日，黑子被蔚衡送往官府。
云兮知道，蔚衡肯定不会让黑子供出明雪。
稍晚，主院抬出两具尸体，用麻袋装着，随意的捆绑着，看样子是要丢到后山的坟场去。
宋妈妈跟云兮说这件事的时候心有余悸。
张氏强迫她们都去看了，秋实和石头嘴巴都被塞着，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有棍棒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春来去打听了明雪的情况。
她被关在一间下人房，窗户被钉死，门被锁死，只在门的下端开了一个口子，能送饭送水之类的用途。
明雪的手脚都被链子锁着，昔日的端庄得体都没有了，一会哭一会笑，周围住的下人都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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