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你说话啊！”
“你是不是……是不是跟我一样！”
“两个职业，你一定也有两个职业，你说话！！”
穿着病号服的疯子双手死死揪起沈瑜衣领，布满血丝的眸子紧贴着狼狗头套之上，癫狂病态的声音不断涌入沈瑜耳中。
远处的狙击枪已经瞄准他的后脑，四只病仄仄的虫皇也不知何时也围了过来，
肖邪用刀尽力支撑起身子，向前走了两步，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再次站起来的能力了。
狼狗头套上的薄纱将两双眼睛隔开，一双淡漠平静，一双嗜血暴虐，本就阴沉的天空彻底被阴云笼罩，连空气也开始变得压抑。
呲——
奇怪的声音响起，疯子呆呆的扭过头，看着旁边沈瑜不知何时举起的右手，上面那小型喷壶里正喷出无色喷雾将他整个脑袋笼罩其中。
“哎？”
疯子歪了歪脑袋，紧接着眼睛一翻，直勾勾倒了下去，双手还保持着揪衣领的动作。
“呼~吓死我了。”
沈瑜怕怕的拍了拍自己胸口，隔着头套狠狠亲了一口手里的小瓶子。
我哥，姜渊，概念神！
赞美我哥！灰指甲药剂（升级喷雾款）再立奇功！
刚松一口气，脸上还没来的及浮现出笑容，沈瑜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只见地上穿着病号服的疯子一个鲤鱼打挺，又重新跳了起来。
刚刚离得太近，沈瑜只看见了他那犹如恶鬼般的眼睛，此时终于看见了整张脸。
如果将这张脸分上下两部分的话，光看上半部分，那一定是个绝世美男子，标准的桃花眼，并不夸张的内双眼皮，黑色眼尾沟如同天然眼影，使整个眼睛看上去更大了几分。
鼻子挺拔，鼻翼很小没有任何肉感，鼻梁高挺，山根直指两眼中间，鼻尖饱满，整个看上去如水滴般流畅，充满造物主的无上智慧。
但随着目光下移，一张恐怖的兔唇将整张脸的美观彻底击碎，上唇很厚，如同被刀从中间割裂成两半，整体呈倒‘V’型，甚至能看见那粉红色的牙床。
可能是受到上嘴唇的影响，下嘴唇也与常人相差甚远，中间凸起，朝着两侧嘴边不断下滑，呈三角坡度，从左唇边到右唇边需要翻越一座高山，先上坡再下坡。
如果戴上口罩，这人一定是世间最帅的男人，就算头发散乱，也同样如此，颜值吊打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
如果摘下口罩，这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狰狞恶鬼，尤其在笑的时候，上唇分到两侧，下唇向下弯曲，露出一对尖锐的虎牙，看上去尤为骇人。
可能连老天都在嫉妒他的艺术品般的顶尖面容，所以才为他增添了难以遮掩的缺陷吧……
想到这里，沈瑜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但很快就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去。
打架呢，能不能认真点儿？怎么还能打着打着犯花痴呢？实在太不像话了！
但很快，沈瑜又一次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眼前那个表情微微有些呆滞的疯子。
眼睛！
他的眼睛变了！
瞳孔变得与常人无异，重新占据眼白中央，那遍布的红血丝也消失不见，只是此时稍显迷茫。
“诶嘿？”
疯子一开口，沈瑜好悬原地摔个跟头，这是什么怪异的声音啊？就像是动漫里跑出来的卡通人物。
唐老鸭？对，就是阴阳程序上很火爆的那个幼儿动漫里的唐老鸭，简直一模一样！
可他刚刚说话的时候，不是这个声音啊……
“哎哟哎呦，衣服脏了诶，太脏了太脏了。”
在沈瑜、肖邪和严瑾三人懵逼的眼神中，这疯子竟然就这么站在满地尸骸中，将身上的病号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小黄鸭图案的可爱内衬。
“洗刷刷，洗刷刷！”
仿佛有一个小板凳立在地上，这疯子竟然一屁股坐在半空，两条腿向前伸开，病号服往下一撇，同样悬在半空。
无形的盆，无形的搓衣板，无形的洗衣粉，被莫名打湿的病号服在疯子的手中，搓出了一片片白色浮沫。
沈瑜的脑回路绝对跟正常人不一样，竟然摘下头套，蹲在了疯子旁边，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却被疯子一把将手拍开。
“洗衣服呢，别捣乱。”
疯子忿忿的看了他一眼，拽了拽无形的洗衣盆，语气中满是嫌弃，但唐老鸭的声音又非常滑稽，一切都充满了违和感。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小黄鸭坐地上认真洗衣服的竟然与刚刚那个病态的疯子是同一个人。
“你帮我把这个头套也洗洗呗，它也很脏了。”沈瑜把手里的头套往前递了递。
“去去去，师傅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打扰我洗衣服。”
疯子又拎着无形的盆和凳子朝远处挪了挪，语气明显变得更嫌弃了。
“额……我咋洗啊？你把盆借我用用。”沈瑜愣愣的拎着头套，脚边全是死人，难不成用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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