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拧紧双眉，沉思良久，最终赞赏般地点了点头，“确实，唯有让造物神殿不会察觉我尚存于世，此伪装才是最佳之选。上位仙灵的外形定格在二十岁，无人会将一名十五岁的少年与十多年前失踪的上位仙灵扯上任何关联。”
“巴别天塔的181种策略中，此乃最为明智的选择。十五岁便秘密加入乌托邦，并成为大中华区域执掌者的首席仙童助手，如此天赋异禀的少年，被造物神殿识破的概率仅有17%。”
尼采微微颔首，俯身替面前那位黑发少年整理衣领，其手中蕴含的仙力结晶悄然作用于衣物之上，确保十五岁的楚离不会因为不合身的衣服而引来不必要的疑虑。
如今的楚离比尼采矮了一个头，他不得不仰视着银发女子，这让他略感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脖子，却不慎差点撞上尼采饱满的胸膛。
“面容之事如何处理？九尾妖狐对我少年时期的容貌记忆犹新，仙力结晶能否蒙蔽过她的眼睛呢？”
楚离提出了至关重要的一问。
“唯有更高层次的神秘力量才能破解同等层次的神秘，此仙力结晶所蕴含的仙灵之力虽属次位，但苏天征虽强，其血脉禁制却无法逾越天地之间的鸿沟。”
尼采回答道：“她固然记得你的面貌，却不会将那副面孔与今日的你联系起来，这就是因果法则之力。”
“明白了，那么最后一个疑问便是……”
楚离点头示意，仰望着银发女子的脸庞，“你打算如何解释我们为何一同躲藏在女仙居之内？”
“放心。”尼采语气淡然地道：“我早已备好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尽管内心深处隐约感到一丝不安，但尼采过往的计划从未出过错，楚离对她布下的棋局依然抱以十足的信任，故并未对此深入探究。
此刻已无暇细究。
——苏天征的敲门声愈发急促，似乎已带着几分狂暴之意。
两人推开单间的门，一前一后地走向女仙居大门。
身材修长的银发女子走在前面，身高仅及她胸口的黑发少年紧跟其后。
就在这一刹那，楚离仿佛感受到了时光倒流，回到了那段与尼采朝夕相处的一千个日夜的奇异错觉之中。
尼采推开大门，面对驻足愣住的苏天征。
苏天征本已蓄积满腔怒火，正欲嘲讽尼采一番，然而当她看到眼前的楚离时，不由得微微一愣，脸上流露出困惑与迷茫之色。
“这位是——”
苏天征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不定，一时之间未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按照常理，一位女子与男子长时间逗留在仙居之内，旁观者首先想到的必然是两人之间发生了某种难以启齿的事情。
然而眼前的楚离年纪看上去实在太小，加之尼采冷漠无情的形象早已深深烙印在苏天征的心中，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女子会与恋人躲藏在仙居内做些不堪之事。
于是，苏天征用狐疑的目光注视着尼采，等待她的解释。
尼采给出的答复一如既往地合理。
“他是我的师弟，现任大中华区域执掌者的首席仙童助手。”
尼采淡然道：“并无血缘关系，一直在巴别天塔修行，这是他首次外出，他的身份属于SS级绝密，你们的情报机构应当尚未得知他的存在。”
此刻，楚离身后不禁松了一口气。
尽管这样的设定与先前“不引起苏天征注意”的目标有所冲突，但毕竟是在女仙居内被人发现，能做到不让人起疑已然不易。
果真是智者，运筹帷幄，滴水不漏。
楚离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苏天征也显现出些许了然之色，虽然仍对楚离突然出现的来历感到好奇，尽管姐弟俩躲在仙居内仍然显得颇为怪异，但至少已经有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比如……
“他是身体不适吗？”
虽然对尼采心存敌意，但苏天征并不会因此迁怒于无辜的少年，她开口道：“若是需要就医的话，酒店今天特意调来了顶级军医团队，我可以立即通知他们前来。”
她展露出熟悉的完美微笑。
“嗯，他的确有些身体不适，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尼采点点头，道：“另外，刚刚让您久等了，十分抱歉……”
尼采罕见的示弱令苏天征一愣，她笑着回应：“哦，没关系，毕竟亲人身体不适，多等一会儿也是正常的……”
然而，随着尼采话语落下，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嗯。”
尼采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寻常小事一般。
“青少年期的仙童解决此类生理问题确实较为棘手。”
她缓缓道：
“让您久等了，抱歉。”
说着，她取出一张丝帕，不慌不忙地擦拭着嘴角，就像刚刚吞食过某些不宜示人的东西一般。
于是，楚离脸上的轻松笑容凝固住了。
与此同时，苏天征那完美的笑容也随之僵硬。
“！！！”
若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楚离此刻的心情，那便是晴天霹雳。
他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石化在尼采背后，嘴唇剧烈颤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尼采，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双眼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此刻，在楚离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回响。
靠！靠！你听到了吗？！
而对面的苏天征，心情与楚离相差无几，母狐狸瞪大了眼睛，先看看年仅十五岁的青涩少年，又看看神情冷峻的银发仙女，瞳孔瞬间放大，一副世界观受到强烈冲击的模样。
等等，那个理性冰冷、无情无义的乌托邦主宰威廉尼采尊上哪里去了？
这个该死的乱伦癖兼伦理败类又是谁啊！
“等，等等，威，威廉尼采尊上……”
苏天征的笑容再也无法保持下去，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在银发女子和楚离之间来回扫视，呆滞地问道：“您刚才不是说，他……是您的师弟吗？您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不是华夏人吗？”
尼采挑了挑眉，淡然反问。
“当然是，但这与我的问题有何关联？”
“既是华夏人，你应该听说过古代封建村落中盛行的‘童养媳’这一传统婚嫁习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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