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手里提着一个竹篓，笑得眯起了眼：“还不是想趁着天还没大亮，多挖点野菜带回去？不过瞧你这模样，怎么着，今天是奔着大货来的？”
“哪里哪里！”陶春山连忙摆手，“我这不也是闲不住，出来活动活动。倒是您，野菜再好也值不了几个钱，费那劲干啥？”
老李摆摆手，语气却忽然变得低沉了几分：“春生啊，这山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特别是最近，听说了吗？后山那边出事了。”
陶春山心里一紧，但脸上仍挂着轻松的笑容：“什么事啊？莫非又是那些个‘鬼打墙’的传言？老李叔，您老别被那些村里传的邪乎话吓住了，这山我可熟得很，哪有什么鬼怪。”
老李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传言？唉，怎么说呢……上周五，后山那边的林子里，人没了。是村西头的王三狗，你还记得吧？他媳妇哭了整整两天，没见着个人影。”
“王三狗？”陶春山皱起眉头，“他那人胆子比牛还大，怎么可能……是碰上野兽了吧？”
“野兽倒是见不着啥痕迹。”老李压低了声音，“但是听说，附近的树上全是抓痕，像是有人拿着巨大的爪子硬生生刮出来的。血，倒是洒了一地，也没人敢靠近……”
说到这，老李似乎也有些不敢继续了，连忙摆摆手：“算了算了，咱们就当没听见吧。你小心着点，我先去挖我的野菜了。”
陶春山被他说得有些心虚，目送着老李拐进了小道，忍不住转头对旁边一直沉默的同伴说道：“你信这些？”
“信不信不重要。”那人终于开口了，语气平静得让人不安，“重要的是，我们这趟上山，可能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陶春山被挑起了火气，“一会儿传言，一会儿没影的事儿，到底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人看了看他，似笑非笑：“如果我告诉你，王三狗失踪的地方，就是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呢？”
陶春山心头一震，但还没等他说话，突然一阵奇怪的风吹了过来。风里似乎夹杂着一种细微的声响，像是低语，又像是哭声。
“听见了吗？”那人抬头望向山的深处。
“听见什么？”陶春山绷着神经，四下张望，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动静。
“别装傻。”那人忽然盯住了陶春山，眼神锐利如刀，“你听见了。”
这下陶春山彻底坐不住了，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心里确实刚刚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声音。他沉下心来，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是谁？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早有打算？”
“我是来救你的。”那人的回答干脆而冷静，“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下山。”
陶春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救我？开什么玩笑，我是个活生生的大老爷们，用得着你来救？”
那人没再答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随手插进身旁的一棵树干中。匕首入木三分，锋利的刀刃在晨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跟着我，别问太多。”他冷冷说道，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陶春山犹豫了片刻，但想到自己若是现在转身下山，岂不是给人留下了胆小怕事的印象？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既然你这么神秘，那我倒要看看，这山里还能有什么吓人的玩意儿。”
两人一路往山深处走去，周围的气氛也逐渐变得阴森起来。树林间的鸟叫声越来越稀少，风吹过树梢时发出的沙沙声，竟然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陶春山忍不住打破沉默：“喂，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真是山里闹鬼？”
“不是鬼，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那人淡淡地回答，目光直视前方。
“你可别吓我。”陶春山强笑道，“我这胆子，可不小。”
“别逞强了。”那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陶春山，“你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吧？”
陶春山愣了一下，神色僵硬：“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春山。”那人靠近了一步，眼神如同刀刃一般直刺陶春山的内心，“从你上次去后山回来，你就开始做梦，是不是？”
陶春山被戳中了心事，脸上的血色顿时退了一半。他的确最近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总有个模糊的影子在山林里徘徊，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太累了的缘故。
“你怎么知道？”他压低了声音。
“因为你被它盯上了。”那人的声音变得低沉，“那东西在山里待了很久，它知道谁进了它的地盘，也知道谁该死。”
“够了！”陶春山忍不住吼了出来，“你少拿这些鬼话吓唬我！我陶春山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哪有什么东西能盯上我？”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想。”
正说着，前方的树林忽然传来一阵“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踩断了树枝。陶春山一惊，抬头望去，远处的树影间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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