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么早?”陆舒容扬了扬眉,却不着急去迎,“世子人在哪里?”
“世子前两刻钟刚去了大爷书房,现在应该出来了,若要回逸竹轩的话,现在应该正要经过花园。”
“花园?”陆舒容眉头轻扬,喃喃道:“花园最适合赏花。”
说着便站起身,霜儿恰好从外面进来,“少夫人往何处去?”
“你回来得正好,走,跟我花园看戏。”
“看戏?”霜儿疑惑的看着陆舒容,“今儿没请戏班子啊?”
陆舒容笑笑,也不解释,带着霜儿往花园去。
裴词安刚踏进花园,却见陆舒容就立在一团花簇旁,却是人比花娇,似在赏花,又似在等他。
不知怎么着,心底忽然松快了不少。
裴词安眼底一亮,她以前总是会在逸竹轩的月洞门处等他,可从未在花园相迎。
心中隐隐振奋着,大步急行向陆舒容而去,连自己都未曾发觉。
“容儿。”裴词安眼底的星星点点在站到陆舒容身前时也被按了下去,再张口时,那句“在等我?”硬生生的变成了“在赏花?”
“夫君。”陆舒容福了福身,用帕子替他沾去鬓角极细的汗珠,“妾身在等你。”
裴词安眉梢一挑,眸底隐隐的跳动终究是没能冲破一贯的沉静,墨玉般的眸子透着丝丝凉意,“何事?”
陆舒容对上他的眸子,心不由得一颤。
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总是透着敬而远之的清冷,着实是浪费了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母亲与我商议,想给夫君纳几房妾室,总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子嗣。上次这事儿说了一半……”
陆舒容脸红了红,想起了上次在书房他们不知羞的亲昵,眸光微暗,“今日特来同夫君说。”
裴词安听着,眉间轻拧,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陆舒容,似是平静,又好像有话想说。
这样的注视,着实让陆舒容看不懂,更无法与他对视,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忍不住将头转向一边。
“你愿意?”裴词安温热的气息缓缓拂过她的耳尖,陆舒容睫毛轻颤,但也只是一瞬,便扬眸笑道:“多几个人来伺候夫君岂不是更好?且父亲封了国公,这爵位总要有子嗣继承。”
“你又不是生不了!”
也不知怎的,冲口而出的话带了些薄怒,叫裴词安和陆舒容均是一愣。
裴词安赶忙敛了敛神色,拂去方才的异样。
陆舒容心头轻颤,有些惴惴,不知怎么的开口道:“一个是兴阳侯府嫡次女叶芷芙,一个是舒颜。”
话音刚落,只觉得裴词安面上黑了些,眸色轻闪,试探道:“夫君可是不满意?”
对上她的眸子,裴词安烦躁的揉了揉眉间,只觉得有一股气,不知怎的就是发不出来。
睨了陆舒容一眼,只道“罢了罢了。这事先不急,我去一趟母亲那里。”
见到她的好心情一下子散了,抬脚欲走,却被陆舒容抓住袖子。
裴词安看着扯住他袖子的白皙纤长的指,向来心思内敛的他不觉带了几分烦躁,“还有什么事?”
陆舒容微怔,不懂裴词安的脾气所谓何来?
莫不是朝堂上不顺?
顾不上多想,随即道:“夫君外面的那位姑娘……”
此话一出,裴词安疏朗的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陆舒容却没有因他这副样子而心生怯意,反而在心里轻扯唇角,他这是恼羞成怒?
还未等陆舒容说完,便听得不远处几声高高低低的呼救,其中还掺杂着“咕嘟咕嘟”的呛水声。
绣着稚嫩荷尖的袖口被陆舒容抓得起了褶皱,与裴词安一同望去,裴词安说话已经三两步往湖边去。
终于是来了!
也不知那边进行得如何?
陆舒容招了招手,扶着霜儿的手出了亭子,一边快步往湖边走着,一边昂着脖子远眺,只见湖中粉色的衣裙载沉载浮。
“是表姑娘。”陆舒容站在裴词安身边,两手轻握住他的胳膊,“她一个人划着船到湖中心做什么?”
裴词安眸中微拧,又看了眼圈在他小臂上的一双手,站在湖边动也未动,只吩咐着:“快找几个会泅水的女子,将表姑娘带上来。”
此等境况,若是男子舍身相救,即便是救上来,这湿淋淋的抱在一起,名节也毁了。
幸好,陆舒容早就安排了几个会泅水的孔武有力的婆子候着。
本打算着若裴词安舍身救美人,她便让这几个婆子下水,谁知道裴词安丝毫没有亲自去救的意思。
这下陆舒容十分确定裴词安对谢婉无意,如此也好,就算她搅了他的姻缘也不会被记恨。
只听“扑通”几声,便有几个婆子跳入湖中。
只是一道水纹从湖对岸比那几个婆子更快的往谢婉身边去。
长臂一伸,就将谢婉捞进怀中往湖岸去。
“快去取一件干净的衣服来。”
陆舒容一边吩咐着,一边急行两步,却看到身旁的裴词安动也未动,不禁道:“夫君不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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