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虽然自己好像秘密不少，但燕山川是个心有沟壑的人，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爷爷，为什么学这个？”燕宁乐觉得还是有话直说她才能安心。
“唔……大概是因为这是爷爷最大的财富，当然要教给我们乐乐啊。”
看着燕宁乐皱巴巴的小脸，燕山川感慨似地回道。
或许是燕宁乐过于苦大仇深，燕山川心想她估计是学得有些吃力。
“乐乐别怕，你学得会是最好的，学不会也没事，爷爷的这一身本事，你如果能学去一二，爷爷也就心满意足了。”
闻言，燕宁乐没在多说什么。
一方面是出于对燕山川的信任，另一方面则是她上辈子亲情淡漠，乍然有一个无条件对她好的亲人，燕宁乐心里有些酸涩。
反正依他们的谨慎，燕宁乐也不怕出事，谁让燕山川连白纸黑字都没有，就口头讲述，用沙子充当教具呢？
至于其他的一些小巧的卜卦用具，既可以随身携带，也方便藏匿。
如此，燕宁乐不再多想，而是陷入痛苦的学习生活中了。
＊
火车呜呜作响，正往云市疾驰而去。
从中西部到南部，景色不断变化。
现在已经入秋了，渝市那边树叶已经开始变黄，而南方仍显得绿意盎然。
舒云一行人，除了她之外都是三两成群。
因为她这个面黄肌瘦的样子才是这个年代人们的常态，所以虽然能看出来她五官气质不俗，别人最多也就多看几眼。
没有认识的人，看似是舒云落了单，实际上正合她意。
她一边闭目修炼，一边分心通过其他人的话语了解更多信息。
虽然修炼效果会打折扣，但是舒云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她必须得这么做。
“云市一共三个医院，云市中心医院，云市人民医院，还有第三野战医院，不如大家现在都认认人吧，都是去哪的以后都是同事了……”
“这个提议好。”
“诶，小黄，你这次是要去哪个医院啊？”
“云市人民医院。”
“哟，不错啊，我看你小子不声不响地竟然找了这么个不错的去处。”
“哪里哪里，都是组织信任……”
不多时，这些人都找到了自己的“队伍”。
唯有坐在舒云和坐在旁边的大姐魏思敏没做声。
大家就明白了，这俩“倒霉蛋”十有八九就是去第三野战医院的了。
第三野战医院的待遇其实要比其他两个医院要好许多，但是都在云市内。
而第三野战医院虽然也挂了个云市的名头要人，实际不在云市而在军区，位置偏僻，还有一定风险，所以在众人眼中不是个好去处。
他们见二人对他们的话题完全没有要加入的意思，车厢内沉默了一瞬，但很快各干各的，或者各聊各的去了。
这个年代的人淳朴热情，医生们也都比较有素质，因此一路上大家都相安无事，甚至到了下火车的时候，魏思敏和舒云多少也会和其他人说上两句话。
第三野战医院位置偏僻，这次特意派了车来接人，除了魏思敏和舒云，就还有其他地方来的贾翔飞、郭高兴、吴正业、石安阳，这三男一女四个人。
许是舟车劳顿太过疲累，一行六人上车后互相做了自我介绍，都纷纷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下了车就跟着医院的安排的人去报道，然后就给他们分配宿舍。
宿舍是筒子楼，狭小逼仄，但一人一间，一个人住还可以。
贾翔飞、郭高兴、吴正业住在一栋楼，舒云、石安阳和魏思敏住在另一栋楼。
舒云一行人是下午到的，舒云动作麻利，先在宿舍外面的炉子里烧了一锅水，收拾完就赶紧提着热水进她们所在的这层楼的澡房洗澡。
等石安阳和魏思敏二人刚收拾好，她就已经洗完澡也洗完衣服去了。
晒完衣服，舒云感觉舒服极了，她站在阳台吹风，擦着头发，等石安阳和魏思敏烧完水，她就用炉子做饭。
舒云经过两天的修炼，摄入的食物也为她提供了足够的能量，看起来还是一副风吹就要倒的模样，面色也还有些蜡黄，却已经有了些前世的风采。
也许是缘分使然，舒云和燕舒云足有五分相似，只是如今身体太差，大打折扣，但也是一个足以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了。
她刚洗澡，神情还带着点惬意，在魏思敏看来“清出水芙蓉”也不过如此。
察觉到魏思敏看在看她，舒云朝她点了点头算作是问好。
“燕同志，你动作真麻利啊。”一起呆了两天，也能和舒云说上两句话。
舒云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看了看魏思敏和石安阳，点了点头：“我动作是挺快的。”
魏思敏：……若不是我知道她是个直性子，我真以为她在内涵我。
是的，舒云在火车上的时候开始给自己立人设了，直性子没什么不好的，她无意与这些人多来往，直性子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燕舒云”本身也是个性情淡漠的人，在生下燕宁乐后，因为藏着秘密，更不爱与人来往。
另一边的石安阳听到这话就有些不开心，皱眉打量了舒云几眼，又看了看魏思敏，却没有开口。
魏思敏和舒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一会，水就烧好了。
魏思敏便止住了话头，她刚想提水去洗澡，结果就见石安阳出了房门，径直提着她烧好的水去澡房。
舒云泰然自若的擦着头发，魏思敏则是顿了顿，过道狭窄，她让石安阳先过去了。
二人去洗澡正好合适舒云做饭，舒云为了不让人起疑，也为了不饿肚子，提前将空间里的米和菜放出来一些。
又是吃素的一天，但没办法，空间里存不了活物，之前门派发放的都是果蔬一类的灵植和灵米。
吃着饭，越想舒云越觉得住在宿舍不方便，还好医院虽不在市里，但离军区也有一段距离，医院不远正好有个乡镇，若是能去租个房子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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