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复杂的脸色变化不定，狰狞的表情与精致的脸蛋形成强烈的反差。
“你真不怕我掐死你么！”
“掐死人犯法的。”
宛枫感受到脖颈上的小手微微收紧，出现一点儿呼吸困难的症状。
但是她一点儿都不带怕的。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下手么！”
夏衍瞪大了眼睛，眼中尽是暴躁与愤怒。
的确，她不是正常人，她有精神病。
确切的说，是狂躁症，时不时的就会发病，偶尔需要吃药控制。
这病她先天就有，从小到大惹了不少的麻烦，如果不是家里足够有钱，恐怕早就出了大问题。
“你真的敢么？”
宛枫睁大眼睛，温婉的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暴躁中的夏衍，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却又似乎什么话都说了。
“传统美德，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上了，可恶的老太婆。”
暴躁萝莉讪讪地收回刚才扼住宛枫脖颈的小手，背到身后悄悄摩挲了两下，仿佛在回味着什么东西。
特喵的，又一次装疯犯病想要逃避补课的意图被戳破了。
老太婆是进修了读心术吗，连她自己是真疯和假疯都看得出来？
“咳咳，先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吃药吃饭，午休之后我们继续。”
宛枫揉了揉刚才被夏衍小手掐住的位置，喉咙有点干涩发紧。她的肌肤比较敏感，轻微的接触都会搞出红印，此时的脖颈上更是红了一片。
真是的，小萝莉看着虽然小，可到底还是十八岁的成年人，手劲儿还是蛮大的。
温婉的大姐姐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
夏衍是夏父看在她的教学口碑的份上委托给宛枫照顾的孩子，一个月光补课费就高达3W。
但夏衍也是宛枫兼职做家教以来最让她头疼的孩子，没有之一。
其他的学生可能是对学习有抵触情绪，或者有自卑感，对自己能否成功充满怀疑，所以成绩不好。
往昔宛枫多是辅导的这类学生，通常情况下，她扮演心理咨询师的时间要超过她真正教学的时间。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学生到底都是魔都长大的孩子，从小受到的教育资源就不知比其他地方的学生高出多少，除了真的智力有障碍的学生之外，大多数学生学习不好都是心理有问题。
但夏衍不一样。
因为夏衍是脑子有问题。
是真·脑子有问题。
狂躁症这玩意儿夏衍从小治到大，也没治出一个所以然来。
本来十八岁高中毕业的年纪，但是由于在学校里天天跟人打架，目无师长，最终考得狗屁不是。
烂大学夏衍不想去，好大学看成绩看病例不想收。
万能的加钱大法居然也没辙。
毕竟，哪座学校会乐意招收一个随时有可能爆发的精神病呢？
万一哪天没吃药，精神不正常，拿着MP5把同学和教授都突突了怎么办？
成绩能烂到这个程度，说实话宛枫也是佩服了。
可两个月的接触下来，宛枫又发现这孩子智力上也没啥问题，就是偶尔会犯病。
有的时候是真的，有的时候是装的。
就像刚才，她就能知道是装的。
如果夏衍真犯病的时候想掐死她，绝不会用那么小的力气。
至于为什么宛枫会知道？
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有时候被暴躁小萝莉悲愤锁喉，也是一件美事。
当然，这是对于表面温柔实则变态的宛枫而言，毕竟【沪爷】是【近海火堆】里仅次于【帝帝子】的变态家伙。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宛枫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脖颈上的红印还是没有消下去，纤细白皙的脖颈与红彤彤的掌印相映，在夏衍眼里充满了诱惑力。
该说不说，老太婆有时候确实是挺香的。
香草美人，人之常情。
“中午吃什么老太婆？”
夏衍小小的啧了一声，觉得没什么意思，刚好肚子也有点饿了，开口问道。
“方便面，或者方便汉堡，你要哪个？”
宛枫站起身来从厨房冰箱里拿出两包泡面和几个方便汉堡，朝夏衍晃了两下。
“不是吧老太婆，你中午就喂我吃这些东西？合适吗！”
夏衍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嘴里一句好话没有。
“爱吃不吃。”
“我这儿可不是你家的大宅子，没有牛排三文鱼那些东西。”
宛枫把汉堡放进微波炉里加热，随后开了一瓶冰镇的拔凉的啤酒，手指轻轻一弹，瓶盖便精准的飞到厨房的垃圾桶里。
她再不济也是二级驱魔师，怎么可能真的被夏衍的锁喉控制。
无非只是想要看看这孩子为了逃避补课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而已罢了。
“算了算了，有吃的就行，本小姐又不挑。”
夏衍摆了摆手，她是脑子有病，但又不傻，公主病这类富贵病在她身上没有生长的空间。
想当年她还不记事的时候，有天保姆没盯紧，差点让她把自己拉的香香送进嘴里。
打那之后，经过周密的检查，才确认了她有病的事实。
有一说一，这还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你又开始喝酒了？对那个渣男就这么念念不忘？你就这么贱么老太婆？”
夏衍看着靠着冰箱一个人闷声喝酒的温婉宛枫，不禁出言嘲讽道。
虽然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的变成了伤人的话。
“......对啊，我就是这么贱啊。”
宛枫闻言，想了想，轻笑一声，歪头瞥了眼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夏衍。
“三年多，养条狗都能有点感情，更何况是那么大一个人。”
“原本，我想着，等我攒够了钱，他大学毕了业，就结婚。”
宛枫的酒量不算很好，虽然二级驱魔师可以加快醒酒速度，但是酒精入肚，该醉的时候还是会醉的。
“只可惜，造化弄人。”
喝过酒带着微醺之意的知性女子眼眶微红温润，此时的她比平日补课时褪去一丝锋芒，多增一分破碎。
比美人更美的，是为情所困的美人。
但在宛枫沉溺往事回忆时，她没有注意到，
夏衍的眼神又阴翳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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