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二次问，黎汐此时已经明白，他问的那个“她”到底谁。
然而，“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们却已经无法再相认了。
因为，“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死了。”
黎汐话音一落，书房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连呼吸的声音都几乎静止。
良久，黎汐才听到迟焱沙哑的声音问：
“怎么死的。”
黎汐的心忽然觉得好痛好痛。
明明这么痛，为什么耳边还能听到自己平静又锥心的话：
“我和她是被不同的人贩子拐卖出国碰到的，然后一起乘船逃跑，”
“我们逃亡躲藏了很多地方，有一天她生病了，很重的肺痨。”
“她和我讲了她很多事情，几乎是她的一生，也讲了和你之间很多很多事情。”
“那之后，我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和向往，也很羡慕你们的感情。”
“在她死后，我把自己挣来的所有钱整容成她的样子，模仿她的行为举止，偷偷来到了Z国接近你。”
“本来我以为我成功取代她了，可惜还是被你识破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迟焱的声音，
“既然能查到我的信息，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黎汐嘴唇不可抑制地颤抖了几下，
“因为她回不来，那时候她已经病到脱型，也不想见你。”
迟焱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她的墓在哪？”
黎汐闭了闭眼，
“逃亡漂泊之人，没有立碑，我把她骨灰撒在大海里。”
书房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一场平静的对话，好似化成了一把利剑，把两个人都伤的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过了很久很久，黎汐听到迟焱的声音，
“你走吧。”
“好。”
黎汐紧紧攥紧自己的乐谱手稿，迈起沉重的步子朝门外走去。
与如同雕塑般的迟焱擦肩而过时，平静说了一句：
“再见。”
然而，当越过迟焱背对着他的时候，瞬间泪如雨下。
她麻木走出客厅，走出大门，门被关上一刹那，一下滑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书房中。
仍旧直挺挺站立的迟焱，只觉得一阵胃部绞痛。
一口鲜血突然毫无征兆地从口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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