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纷纷摇头,不信。
本走在方多病和笛飞声中间的李莲花,绕到他面前。
“行了,知道你力气小,我和你换一下。”
刹那间,李相夷的好胜心破土而出。
“我只是说它重,又没说搬不动。”
“再来十盆百盆,我也搬得动。”
“原来你这么厉害呢。”李莲花一笑,把捧着的二乔堆他怀里。
“那我这一盆,就由你效劳了。”
李相夷左右抱一盆,少师只能插腰封上。
他撇撇嘴,“死狐狸!”
李莲花一身轻松走在前面,朝后摆了下手,“你少在背后骂我啊。”
随后,他往一个菜摊去了。
“大娘,萝卜多少钱?”
大娘拨开枕着萝卜的三花小猫,笑吟吟答。
“白的五文一根,红的七文,胡的三文。”
剩得不多,李莲花各色都买完了去,还用指头点了点小猫头。
方多病跟着摸了两把,“真可爱。”
大小笛飞声无动于衷,不过仅限于手,心头还是爬过了点痒意。
李相夷想摸,但没手。
他对小笛飞声道,“帮我拿下花。”
小笛飞声睨他一眼,还是接过了那盆二乔。
可李相夷还是没能得偿所愿。
三花跳开,伸着爪子去勾李莲花拎的萝卜。
它极不满,“枕头,我的枕头。”
大娘敲它脑袋,“乖乖,那是卖的。”
“回去给你缝真的,带碎花的。”
三花喵呜喵呜个不停,骂更难听了。
李莲花只好拿出根胡的给它,它头一靠,枕着睡下,方舒心了。
大娘数出三文钱,递还去。
李莲花没要,“算我买给它的。”
反正他们现在有钱,三文算不得什么。
以前他卖菜时,也有人从买好的萝卜里分出根,给狐狸精当磨牙棒。
就是萝卜不禁磨,三两下啃得都是印。
几个人走了。
李相夷没有把花拿回来搬的意思。
小笛飞声却有还回去的意思,不留情面,二话不说。
李相夷还是搂着两盆花,“……”
过罢几个摊,李莲花又买了些番茄、土豆、菜苔、鱼和肋排之类的。
他拿不下了,给每个人分了点。
李相夷腾不出手,他就往他腰间的那柄少师挂。
青绿红白,长条的滚圆的,被白衣衬着,被少师挑着,煞是好笑。
李相夷简直说不出什么好。
他这样子,还怎么当大侠?
心中起伏一番,到底是认命了,“算了,当尊老了。”
李莲花白他一眼。
经过一个铺子,李相夷目光一亮,驻停片刻。
“李莲花。”他叫。
四人扭头看他,李莲花问,“什么事?”
李相夷顿了片刻,“……没什么。”
众人无语,继续往前去。
李相夷跟上,目光却是往后流连。
不多会后,李莲花称东西落了,回头去捡。
让他们先走着,自己很快赶上。
他边往回走,边往袖子里投了根白萝卜。
袖子一沉,又很快轻得飘起来。
问天痋饿了,在顶木盒。
一只虫子发出的声音很细微,但他能感觉到。
他怕它闻着味爬出来,被李相夷和小笛飞声看到,只好喂上一根。
问天痋咔嚓咔嚓吃尽,他到了那个铺子。
不久后出来,追上李相夷四人。
他在后头低咳一声,几个人莫名其妙。
只有李相夷察觉到,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遂慢下来走人旁边,“你是不是良心发现,觉得我那半个月的‘人情’太多了?”
“你想多了。”李莲花否定。
“那你偷偷摸摸叫我做甚?”李相夷小声问。
“我还不是给你留面子。”李莲花往少师上挂了袋东西,用青菜掩好。
“有的人,连口都不敢开。”
李相夷心头甜滋滋的,嘴上却道,“我这不是长大了嘛。”
长大了,就不好光明正大地当小孩了。
李莲花屈指敲他脑袋。
敲完,失笑往前走,嘴里的糖慢慢化了。
谁也没发现,他吃了颗糖。
那是一家糖铺子。
离莲花楼还挺远,便有一黄毛狗穿过行人,冲他们欢快地摇尾巴。
摇罢,圆溜溜的眼睛,在各块肉间转来转去。
李莲花解下专给它买的大鸡腿,塞它嘴里。
狐狸精叼着鸡腿,乐悠悠地跟他们往莲花楼去。
一到楼前,便见十来只鸽子盘旋。
“信来了。”方多病仰头道。
那些鸽子嘴里叼着信,各式各样的,每只嘴里一两封。
因为李莲花三人接的案子,都是以信的方式,投往杨柳坡下的机关匣。
他们有时外出,是取不到信的。
怕错过些要紧的,赏金多的,就训了群鸽子。
那些鸽子会开合机关,从而把信取出来,送到莲花楼来。
它们俯冲而下,从一楼透光的木缝,将信投进去。
投完却不走,一只接一只,排在楼梯的栏杆上,像井然有序的绒毛团子。
五人开门进屋,置下东西。
李莲花舀了筒米,又抓了把苞米出去。
“飞这么远路,饿了吧。”
他把吃的洒楼板上。
鸽子们围聚成一个圈,啄食起来。
他站门边,眸光温温和和地瞧鸽子吃完,而后展翅飞远去。
不这样的话,狐狸精万一扑上来,就不妙了。
毕竟,它有前科。
一只灰鸽子尾巴,被咬秃了。
后面,那只鸽子就唤“秃尾巴”了,虽然它现在长出了新尾巴。
喂完鸽子进屋,其余人已把信捡完,坐在桌前拆了。
“李莲花,写给你的。”
李相夷扬着两张信纸,脸上颇为打趣。
剩下三个,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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