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陈姜,率一众厂卫高手,镇守鸡鸣山。月前,已将鸡鸣山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只得停下,分兵数处,潜伏暗守。
此举也是无奈之举,名义上严防鞑子再犯,实则无处可去。
因领旨之时,须至归期方可返京,而那归期,却如镜花水月,虚无缥缈,根本没有定下哪一日或什么是归期。
陈姜深知圣意,皆因旎啸身在京城,圣上恐自己滋事,故调自己离京,连同昔日与旎啸有过节的几位厂卫大人也被调遣。
此时,陈姜面朝北方,神色淡然,复观西方斜阳,心知再过一个多时辰,夜幕便将降临。
忽地,一锦衣卫档头如飞而至,不过须臾,已至山顶。
此人上前躬身行礼:“禀公公,十数里外发现可疑人物,疑是两名受伤的鞑子高手。其后有百人队伍,似为六扇门中人。”
“哦?”陈姜听罢,不禁一愣,就连身旁的锦衣卫镇抚使彭海高也是面露疑惑。
那档头躬身答道:“禀公公,属下用千里镜观得,确无疑误。只是领六扇门追杀鞑子高手之人,为萧公公。”
若闻六扇门追敌,陈姜自是不以为意,毕竟锦衣卫、东厂与六扇门素有嫌隙。
但闻听乃是一位公公领众,他便心生疑虑,忽地想起一人,急问道:“莫非是萧志?”
“正是,公公。想必是为报其女之仇,自京城一路追杀至此。”那档头揣测一番,偷眼望向陈姜。
陈姜及身旁五六人听罢,皆倒吸一口冷气。自京城至此,相距两百多里,即便是轻功绝顶,也需三五个时辰。
陈姜转念一想,萧志虽未至花甲之年,但武艺高强,昔日在隆庆皇帝身边,亦是红人。此番追杀两鞑子,竟领上百六扇门高手,可见此二鞑子武功非凡。
念及此处,他大手一挥,喝令众人:“不惜一切代价,阻截那两鞑子高手,务必诛杀于此地。若有胆敢阻挠者,哼,后果自知,无需我多言。”
言罢,他身形一跃,如雄鹰展翅,飞身下山,往南而去,正是那档头来报的方向。
陈姜身旁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传令手下,严阵以待。
陈姜施展轻功,往南疾驰二三里地,不料却与北元国师麾下副使索南狭路相逢。
他挥掌而出,索南也是出掌相迎,仓促之间,双掌相交,顿时尘土飞扬,石屑四溅。
陈姜心中暗惊,观索南年纪与他相仿,方才一掌之下,竟难分伯仲。
然而索南自京城逃至此处,历经数时辰奔波,已是疲惫不堪。且他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显然是在京城经历了一场恶战,不敌对手,方才逃遁至此。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疾驰而来,正是雷影魔尊的大弟子乌图。
索南与乌图以蒙语交谈一句,随即分左右攻向陈姜。
陈姜心知不可硬拼,只需拖住二人即可。
他仔细观察,瞬间判断出只要拖住先前与他对掌的索南,那后来而至的乌图武功稍逊一筹,不足为虑。
数招过后,陈姜专攻索南,身影在索南一侧与乌图隔开,且尽施阴招,让索南和乌图二人好生痛恶,边战边骂,怒不可遏。
然不多时,萧志追至,举剑便刺,直取乌图。
四人顿时杀作一团,刀光剑影,拳掌交加,好一场恶战。
片刻之后,南边六扇门近百人飞奔而来,北面也有数十名厂卫高手疾驰而至,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
索南与乌图见状,心知今日已是穷途末路,插翅难飞,唯有以命相搏,方有一线生机。
若是江湖之中白道门派,面对如此阵仗,恐怕要吃大亏。但围攻他们二人的乃是厂卫,这些人心狠手辣,擅长阴毒手段。
陈姜用东厂暗语喝令,萧志曾在东厂待过,自然明白陈姜之意。
二人与索南、乌图交手十数招后,突然暴退数丈之外。
索南与乌图尚未明白其中奥妙,众厂卫已举弩齐射,弩箭如雨,密如飞蝗,直取二人性命。
索南与乌图挥掌如风,罡风肆虐,竟将数百支弩箭一一震断震落,犹如风暴扫过,无物不摧。
岂料,十数名厂卫身形矫健,飞身而起,抛出数十个以树叶包裹之物,迎风而散。
刹那间,烟雾弥漫,索南与乌图不禁怒骂连连。
少时,六扇门中又有数十人轮番上阵,三五成群,配合默契。每攻出一招,便瞬间暴退,换得另一组攻上。
如此车轮战术,索南与乌图如何能承受?更何况还需时刻提防那随时可能飞来的弩箭与暗器,加之那毒烟愈发浓烈。
二人虽屏息凝神,但时间一长,毒烟终是钻入鼻息,即便他们武功盖世,内力浑厚,却也无暇用内力逼毒,那毒素在体内悄然蔓延。
数度欲冲出重围,却每每于凌空之际,箭雨便如密林般倾泻而下,令他们无处遁形。
一番苦战之后,索南与乌图内力已去大半,汗水涔涔而下,身中数箭,鲜血染红了衣衫,犹如血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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