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江水如刺骨般寒冷，宋玉却不管不顾的朝着深处走去。
她越走越深，头也迅速的在水面越来越低，接着她脚下一踩空，整个人朝着深处跌去。
“放！”
又是一轮箭雨袭来，射向了江面，不过这次的准头却差了很多，箭矢稀稀拉拉落入水面，也看不清到底射没射中那血影女子。
“老大，我就说她是那些冤魂过来讨命的吧，你看心愿了了，就又回江里去了。”
“就是啊，头儿，我们等下还要去江里不成？江里一看就是那女鬼的主场，我们要是再去惹怒了她............”
“头儿，这整件事情都透露着邪门，我不敢再去了，要不你找其他弟兄吧。”
其他人也附和了两句，表示都不想再去江上。
领头的也是叹了一口气，如今太守已死，他是守城的将领，拿不出什么凭证，估计这官帽子也戴到头了，不过真要再去江上去寻，他也不敢。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小命重要，又叹了口气，“收队，回去吧。”
一阵马蹄声响起，逐渐远去。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如血的残阳照映着江面，为松绿江都染上一层红色。
江面时常有风，此时却有一个明显的波纹荡开，倒不像是风吹开的。
江水中，宋玉先是感到一阵寒冷，慢慢的这寒冷开始从外面延伸到她的内里，她发着抖，想要挣扎，一个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停下来。】
【等会儿，你就会获得温暖，获得宁静。】
那道声音好像有一股魔力，她的手动了动，挣扎的幅度就慢了下来，果然过了一会儿，她就感到一阵温暖传来，四面八方刺骨一般的江水，此刻居然变得暖洋洋的。
【对，就是这样。】
【放松下来，交给我就好。】
宋玉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你是谁。”
【我是...】
宋玉没听清那道声音后半句说了什么，因为四面八方的水温，温度居然越升越高，此刻居然变得像是滚烫的开水一般。
她感觉好热，开始情不自禁的撕扯身上的衣服，撕扯了一阵，之后便是连这种灼热之感都有些感受不到了。
“这样也好，也好。”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哎，麻烦。”
“嘶嘶。”
“青儿，这个不能吃。”
“.............”
何灵看着身上还插着数支箭矢，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宋玉，眼中闪过一丝回忆。
她终究是没能说服自己，那金剑符上有何灵的气息，寻起来倒也容易，只是事情的发展却大大超出了何灵的意料，那时宋玉那番狠厉的样子，还让何灵一度以为看错了人。
之后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入江水之中，终究是何灵心软了。
她看了看湿漉漉的宋玉，一根一根拔出她背上的箭矢，“青儿，这就叫自讨苦吃。”
小青蛇有些懵懂的看着两人，一时间不知道主人说的是自己，还是躺在那地上之人。
拿出一尊小铜炉，一丝法力打出，一道橘红色的火焰便在铜炉中燃起，小船内的温度立马变得温暖了起来。
宋玉此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说是衣不蔽体也不为过，而且上面还因为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江水都洗不干净上面的血渍。
拿起一床被褥，何灵就起身解起了宋玉的纽扣，何灵已经作为女子生活了几十年，原以为已经习惯了这副光景，不过到了后面，她的脸颊也升起一股红晕。
“咳咳。”假装咳嗽了两声，便迅速把宋玉剥了精光，塞入了被褥之中。
至于她背上的伤口，何灵也给她喂了一颗疗伤丹药，对凡人来说已是不小的伤势，但对修仙者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口只能算是小伤。
夜幕已经降临，今晚却没有月色，一抹乌云把天空都变得有些暗沉，没一会儿，便下起了大雨。
何灵依旧坐在船头，虽然船头没什么东西可以遮挡，但是雨滴却没有半点落在她身上，仔细看去，这才发现，船头的天空上好似升起了一个透明墙壁，雨水滴落在半空之中，沿着旁边就流了下去。
喝下一口热茶，何灵的眼中有些无神，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救下宋玉，就像她之前所说，她们唯一的关系就是自己当时可怜她罢了，而且当时也说好此生再不见面。
宋玉如今大仇已报，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为什么要横插一脚，要干涉她呢？
为了............自己的善心？
“噗。”何灵没忍住笑出了声，“虚伪。”
或者单纯想要宋玉活下去？
“哈哈。”她又笑了一声，“傲慢。”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顺势躺在船舱之上，看着漆黑的雨幕。
她心中知道一个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
她在渴望着一种注定失去的东西。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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