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弄？”他问，语调淡淡。
黎雾看见他笑的时候，就有些恍了神。
每见一次，都有每一次的惊艳。
再听到他说的话后，黎雾原本觉得他有些独裁想要委婉控诉的话，说出来时似乎都漾着一层涟漪的水光，“你太欺负人了……”
又柔又软的语调，听不出丝毫的控诉。倒是生出了些许的委屈，无端便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这就是欺负了？”周京淮徐徐缓缓的道。
低沉好听的嗓音里似乎还蕴着一层薄薄的笑意。
黎雾咬唇不跟他争辩，她总是争不过他。
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黎雾想要从冰冷硬实的书桌上下去，于是她伸手推了推身前的人，“你让一让，我要……”
还没说完，黎雾话音倏地卡住。
就见周京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笔筒里抽出了一支干净的毛笔，正低眸打量。指腹还轻轻抚过刷毛，似乎是正在感受它的柔软度。
那还是他当初让人给她置办书房的时候，一起送来的，还从未使用过。
黎雾下意识的以为他是要拿毛笔写字。便就着坐在办公桌上的姿势，转身去拿她刚刚还在使用的钢笔。
“你要写什么吗？我这好像没有毛笔使用的墨水，你用钢笔吧。”
她伸手将钢笔递给周京淮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仰头看着他。
那双漂亮的眸子仍旧干净似雪，有种不谙世事的纯粹明澈。
“不用。”
周京淮道，语调很淡，“等会儿就有了。”
说话的同时。
他的指腹抚着她白皙娇嫩的脸颊，细白漂亮的脖颈，微微起伏的柔软……不疾不徐的缓缓下滑，再慢条斯理的没入睡裙裙摆……
“等会儿就有了？”
黎雾那时还有些不明所以，“你写的东西一定要用毛笔吗……”
但下一瞬。
她纤细孱弱的身子就微微僵住。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洗完澡之后就直接换上了睡裙。
也因为太过敏感熟悉，她甚至能够感知出来是哪只指腹上薄薄的茧。
“别……”
黎雾轻弱细小的声音打起了颤，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但话还没说完，周京淮就俯身吻了下去，吞没了她剩下的话音。
他永远都是不疾不徐，淡然从容的模样。
即便是清楚她所有的敏感点。也一点一点，慢条斯理挑起来，让她整个人近乎软成水的时候。
他也还是清矜如玉般的雅致从容。
……
不一会儿。
黎雾连周京淮的手都抓不住了，只能仍由他伸手环过她的肩头，作为所有支撑她身体的力道将她搂在怀里。
“你……你怎么能这样……”
黎雾眼角不知何时渗出了泪，抬眼看向身前的男人时都是模糊一片，隐隐约约看不清他的面容。
简简单单而又轻颤不已的几个字音，恍若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闻言。
周京淮又顺着吻了吻她湿润的眼角，用实际行动纠正了她刚刚的错误说法。
“欺负你。”
明明听起来就是很坏蛋的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偏偏又是那么淡然从容。
甚至因为他嗓音质感极好，有种山巅雪水滴落玉石般的悦耳好听。
……
不知道被玩了多久。
周京淮的手拿出来的时候。
他将像是已经溺了水刚从水中捞起来，甚至神思都有些溃散的女孩，从深色书桌上抱了起来。
像是抱小孩子的姿势。
黎雾缓了好几秒后，无力的张了张口，想要叫他的名字。却不想，自己根本发不出声来。
……
黎雾被放在卧室内宽大柔软的床上。
缓了好一会儿。
黎雾整个人好像才从巨大的刺激中回过神来，急促紊乱的心跳也才慢慢的平复过来。
她整个人都是湿的，白裙被打湿贴在身上，连额前的发丝也被完全打湿了。
黎雾看着脱掉西装外套朝她走过来的男人，在他过来将自己搂在怀里的时候。
她动了动手，堪堪虚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周京淮褪去她的睡裙，将身无寸缕的她搂在怀里。顺着就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
黎雾瞳孔顿时扩大了几分。
周京淮一向都是最能沉得住气的那个人，更何况是对黎雾。
——迄今为止，他最好的耐心都给了她。
周京淮低头亲了亲她潮红的脸蛋，低低沉沉的声音近乎哄溺，“黎黎不介意的话。”
“……”
黎雾气急，骂也不敢骂他。
不过说了句欺负人，就真的被他“欺负”成这个样子。
找不到其他的发泄渠道，黎雾泪眼朦胧的，张口就咬在他的肩膀上。
这种事情，黎雾想到的时候就一股脑儿的做了，哪里还能控制住力道。
周京淮温雅清绝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依旧是一派淡然的从容沉静。
仿佛肩上已经被咬出印子的那个人，不是他。
周京淮没有阻止黎雾的任何动作。
……
黎雾身形倏地一僵。
张口咬在周京淮肩上的动作，也蓦地一顿。
那一瞬。
黎雾还残留着的一点点神思丝毫不怀疑。
……
其实离上一次已经很久了。
黎雾封闭训练了一个月，再加上后来周京淮因为工作忙又被冷落了大半个月。
所以那天晚上。
黎雾被周京淮从里到外被折腾了个彻底。几乎是一整晚。
结束的时候。
长夜落幕，天光渐现。
在周京淮要抱着自己去浴室清理的时候。
黎雾昏昏沉沉的大脑剥出最后一丝强撑着的清明，低低喃喃的唤他的名字，“周京淮。”
周京淮停下动作，低头看向她。
黎雾用尽所有力气抱住他。
轻轻的声音像风，但还是想要在他心间留下痕迹，“周京淮，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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