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已经研制出来，不，可能是一个轮廓。”
“但不愿意交给你们。”
“甚至，想将她这段时间的发现，对警方全盘托出。”
汪淼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你们起了杀心。”
“人死了，但只要药方在，总有一天，会有人研制出来。”
这就能解释通，精神病院地下室的那个实验室。
被进行药物试验，无故消失的精神病患者。
借着治疗精神病的名义，其实在找毒品的最佳配方。
要说，谁最方便介入这一行，无疑是制药师。
需要大量的人体研究数据，证实药的有效程度。
合法、合规、大量，还有谁比制药师更能胜任这份工作。
猜测太过大胆，几乎没有可能，但又十分符合逻辑。
汪淼越往下推，越觉得这就是真相。
现在要的不过是确认而已。
“我们在你的提箱里只发现了一份制药清单。”
汪淼出示照片，“这跟我之前发到网上的几乎差不多，但有改动。”
表面上看没有问题。
但专业人士只要细细想其中的比例，有条件再做一份出来，就能发现问题所在。
“这是我做的白鼠实验。”汪淼抽出一份报告。
报告配有每只白鼠的照片，以及详细的实验数据。
“事实证明，不致瘾。”
汪淼在顾蓝风翻看时，不轻不重说出答案。
顾蓝风听完后，翻动的幅度更大，力道大到似要将纸撕破。
完整看完，他又从头翻了一遍，喃喃道，“不可能，这是最有可能成功的版本，我找人看过。”
“那些制药师都默认了，不可能。”
他的情绪隐隐开始崩溃，努力了十多年，甚至搭上几条人命，结果不该这样的。
“这就是事实。”汪淼弯腰捡起被丢地上的报告，重新放回桌上，甚至还捋了捋平。
“制毒如制药，真那么容易成功，哪需要花几十年来研制新药。”
这句话，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顾蓝风。
他狠狠瞪视汪淼，“你们两母子，为什么就不能配合。”
“但凡阮茉莉配合，凭她的口碑，能力。这种毒品早该面市了。”
“冥顽不灵，为了人类，都说了不伤身，这种毒品怎么不是为了人类。”
“钱我们挣够了，人类也得到满足。”顾蓝风神情越发癫狂，“有什么不好？”
汪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够了。
他沉默地退出审讯室，关上房门，同时将顾蓝风为人类做贡献的疯狂言语关在里面。
“没事吧？”范世谙伸手想扶他。
被他躲过，汪淼摇摇头，“没事，顾蓝风的意志力很强，花了点时间。”
一进审讯室，汪淼没有行动，只因为在想办法引顾蓝风进入浅催眠。
大脑清醒，但在被浅催眠的情况下，又会将深藏在脑中的欲望无限放大。
再找到他刻意压制的开关，自然就能让他顺势说话。
只不过耗费的精神太过，他晃晃脑袋，驱赶晕眩感。
“罗莉，多亏了你做的假资料，连顾蓝风都骗过了。”汪淼脸色发白，还不忘夸奖紧张看她的罗莉。
一夜都没过去，哪有时间做药，又做那么繁复的实验。
报告，都是从汪淼以往实验的数据里扒出来，更改过数据，再刻意放到顾蓝风面前。
“都是你以前习惯好。”罗莉担心地张开双手，“汪淼，我们先去休息一会。”
从膘国回来，只在飞机上睡过，这么连轴转，又耗费心神催眠。
超人也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我...没事...”汪淼晃晃脑袋，试图挤出安抚的笑。
话落，汪淼眼睛闭上，身体不受控的倒下。
“汪淼，汪淼...”
视线彻底回归漆黑前，只听到三道焦急地呼喊。
......
“淼淼，还不醒吗？洋洋，你看看，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童音饱含担心，柔软的手指戳在脸上，软乎乎的。
声音那么熟悉，汪淼睁开眼，两张脸骤然放大。
很熟悉，但又非常陌生。
能从他们身上看到6岁时的自己，软萌可爱。
和叛逆时的自己，绷着张脸，一副谁都欠他百八十万的表情。
“啊，淼淼醒了。”孩子热情地抱住他，环住他胳膊，“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
“汪妙？”汪淼哑着声试探问，“汪洋？”
“对，就是我们。”汪妙扬起灿烂的笑容，“你醒了就好，我们可以好好说再见了。”
“再见？”
汪淼牵起汪妙的手，感受手中柔软的触感，心中不舍，“你们要去哪里？”
“我出问题了啊，洋洋要带我去看医生。”汪妙嘟起嘴巴，“洋洋说，我连自己是几岁都不记得，情况很严重，必须让医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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