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走亲戚的多，好多店都关着门，所以今天营业的夏宝珠店里的人格外多。
牛一鸣站在柜台前，戴着三狗的厨师帽，对买东西的客人道：“现在只有西米露奶茶，炸鸡得等一会儿。你可以先买杯奶茶坐在椅子等着，等炸鸡出来后叫你。”
“好，那就先给我一杯奶茶。”
牛一鸣收钱，旁边的冯景年立马从西米露桶里舀了一勺，然后在另一个桶里舀出一勺奶茶，盖上盖子，放到柜台上。
“你的奶茶和吸管，有些烫。”牛一鸣把奶茶装袋，递出去。
孙行衍在外面逛了一圈才到店里，看到此情此景，张大了嘴巴。
“怎么回事？”他转到柜台后面，问给鸡肉戳孔的水洛阳，“你们怎么干起这个来了？”
“我们来买早饭，结果没有，后来来的人太多了，看老板娘忙不过来。我们想着都是熟人了，就主动要求帮忙，结果老板娘说请我们帮忙，一天十块钱。”
“十块钱你就干了？”
孙行衍看了一眼正在做炸鸡的夏宝珠，按这个价格她给的还算高，应该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对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在家做过饭吗？”
“做过啊，你忘了上小学时我经常带鸡蛋去学校了，鸡蛋就是我自己煮的。”水洛阳对于自己小学就能做水煮鸡蛋很骄傲。
“那行吧，你好好干，争取当个厨艺好的老师。”
夏宝珠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给自己帮忙，她也没想到今天顾客这么多。
鸡腿没有了，她让孙行衍帮忙打电话让老板送货过来。
本来她打算有时间就做无骨鸡爪，结果忙起来就没停下来。
如果今天没有孙行衍的朋友，估计她忙一个上午就得关门。
中午吃饭都是一人两个鸡肉卷，边吃边忙。
傍晚的时候，孙行衍要了一杯奶茶一杯布丁，送回家后又回来了。
“晚上我请客吃饭，夏招娣，你去不去？”
“我请吧。”夏宝珠笑了笑，“我还没正儿八经谢过你呢。”
“也行，反正你有钱。”孙行衍把胳膊搭到牛一鸣的肩膀上道，“等吃完饭，我们再去唱歌。”
夜阑轩是去年新开的一家音乐厅菜馆，能够吃饭，还能唱歌跳舞。
占地面积很大，走进去目光所至，一楼大厅大概三百平。
中间有个黄色木地板搭建的小台子，上面彩灯旋转，下面放置着音响设备，有一台卡拉ok机，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前面唱歌，唱的正是那首耳熟能详的《甜蜜蜜》。
台子周围六十平方大小的空白地方是舞池，已经有几对男女在翩翩起舞了。
其余的地方都是餐桌，客人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向舞池，同时能够点歌，也可以自己去唱，只需要把唱的歌名交给服务员就行。
这是夜阑轩老板去南方做生意后回来投资的。
孙行衍来过几次，他嫌吃饭时有声音乱，选了二楼的餐厅。
“吃饭就是吃饭，等吃完饭再下去唱歌。”
小伙伴们都同意这句话。
像牛一鸣和冯景年这样的研究生因为口袋紧直接没有发言权。
他们每个月的补助仅够生活费的，能来这种地方基本都靠蹭，蹭的对象就是孙行衍这样的狗大户。
夏宝珠摘掉帽子和口罩，把肥大的羽绒服挂到旁边的架子上。
回过身的瞬间，本来就好奇她长相的三人呆住了。
孙行衍嗯哼一声，惊醒了他的小伙伴。
“行衍，你小子不说实话！”冯景年在桌子下面捶了孙行衍大腿一下，然后附到孙行衍的耳边小声道。
“我怎么不说实话了？”孙行衍冷笑一声，他穿得厚，根本不怕捶。
自诩为当代文学家的牛一鸣脑海里浮现一大堆他熟悉的诗词歌赋。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顾盼生辉，撩他心怀。
水洛阳用脚踢了踢他：“行了，别看了，再看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我看什么了？”牛一鸣涨红了脸，强行分辩道，“我是突然想到一篇诗歌，走神了。”
夏宝珠点了两个菜，让孙行衍他们也各点一个。
孙行衍突然说起年前那首《登鹳雀楼》的英文翻译来，问小伙伴们怎么翻译才更能体现出原诗的美来。
没想到看似不学无术的孙行衍还会在酒桌上讨论起英语来。
在座的英语水平都不差，特别是冯景年，有美人在座，讲起英文诗歌来更是滔滔不绝。
时不时从嘴里蹦出William Wordsworth（华兹华斯）、George Gordon Byron（拜伦）、Percy Bysshe Shelley（雪莱）、William Butler Yeats（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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