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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又咳出一口黑血，风清水刚想施展法门，便见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就在那一瞬，整个世界都似乎静止了，时间不再向前流动，一切凝固在了那一刻。
一条神秘的长河如画卷般展开在风清水的眼前，时间的伟力贯穿古今，他感觉自己在这条长河面前不过沧海一粟。
他的法力完全用不了，就和一个普通人一般无二。
在看到的时候他就懂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时间长河。
在时间长河的上游，他依稀能见到自己的时代，而他如今所在的河段，往上看点偶尔能见到炎煌天、时星月、雷帝他们的身影。
而在他的时代之前，依旧能看到一些强者的身影，视线一直向上，越过似乎是天地初开的时代，只能见到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像是一把刀将时间长河平整地切开，天堑后他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一片完全不为人知的、断去的时代。
风清水想起了一些传说，说是在已知的古史之前，还有更为古老的时代，只是这个说法得不到任何印证，听过的人也只是笑笑。
如今看来，或许这说法并非是假。
一声沉闷的声响穿越不知多少万年，像是有巨物落在了地上，就连时间长河都微微荡漾。
风清水看向时间长河下游，未来的景象像是蒙上了一层缥缈的白雾，他看不清。
但他看见了头皮发麻的一幕，在那下游不知多远处，出现了一头黑色巨兽，一只猩红的眼睛睁开，看向了他这里，刚才他听到的声音，就是这头黑色巨兽进入时间长河所引发的。
“找到了……”
黑色巨兽似乎咧开了嘴，庞大的身躯动了，向上游方向挪了一步距离，一时间法则激荡，一道道锁链从时间长河的岸边伸出，却无法阻止黑色巨兽的动作，他在朝这个时代进发。
风清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黑色巨兽是朝这个世界而来，如此伟力他们又能如何阻挡？
难不成，真正的灭世大劫指的是这个？
在黑色巨兽走过了不知多少万年慢慢接近这个时代后，又出现了另一条时间长河与之并列，同样的时间伟力，一散发着鸿蒙光辉的无上强者出手，越过新出现的时间长河，与黑色巨兽交手。
两位难以想象的强者在交战，风清水完全看不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能看到时间长河，心中升起微微的苦涩，这种生死完全不由自己掌握的感觉很不好受，甚至于，这个世界说不定要迎来真正的毁灭了。
风清水不知道两位存在的胜负如何，他只看到那位强者连带着新出现的时间长河退去了，而黑色巨兽依旧在那里，朝着这个时代前进。
苦涩又加重了几分，他什么都做不到，这层次远不是他能接触到的。
在黑色巨兽的行进途中，又有两位无上存在出手，而结果却不曾发生变化，黑色巨兽越来越近了。
风清水只能默默地看着，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到，这就像是老天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无法反抗，只能接受这必然的结局。
终于，黑色巨兽距离他，距离这个时代不过几步之遥，而在风清水的感知中，无论是在空间上还是在时间上，这黑色巨兽仍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等这恐怖存在过来，这世界就要结束了吧……
就算他向来心境平和，就算他经历过大大小小许多事情，但在这个时候他很不甘，这种不甘心快要从心底溢出来了。
明明他们付出了这么多，明明已经取得胜利，却遇到了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事情，难道他们的努力注定都是白费吗？
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这种不讲道理，无视法则的东西！
他的心乱了，明明道心早已圆满。
不知什么时候乱的，可能是见到这黑色巨兽的第一眼起，也可能是意识到炎煌天、雷帝、时星月、妖皇、天机等等，他们的努力都是无用功的时候开始吧。
就在这时，一束昏黄的光芒像是黑暗中的太阳，照亮了他，抚平了他纷乱的心，就像是冬日里的煦阳般温暖。
风清水清醒过来，刚才居然差一点就道心崩溃了，好美的光芒啊，就如同希望一般，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存在。
在这光芒下，黑色巨兽居然止住了步伐，似乎是在忌惮。
风清水朝光亮的源头看去，时间长河的上游，黑暗的天堑中，一提昏黄的老灯若隐若现，微弱的光芒撕破了黑暗。
一只苍老的手稳稳地提着灯，借助微弱的光芒依稀能看见来者身着麻衣布鞋，手中的提灯散发的昏黄光晕将来者的面容隐藏了起来。
或许黑色巨兽能看清，风清水看到的只是一团温暖的、直入人心的光芒。
提灯人不紧不慢地走出黑暗便停下了脚步，黑色巨兽那颗硕大的猩红眼睛紧紧盯着，不知从何处传出了古老的音节，隔着不知多少万年对话，“你也想插手吾之事？”
提灯人不置可否，昏黄的光影摇曳，与背后根深的黑暗、与时间长河格格不入，苍老的声音不知蕴含了多少沧桑，“总得试试。”
“那就试试！你拿什么阻我？”
风清水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只见到两位存在似乎隔着遥远的时代对了一招，时间长河激起一丝涟漪，
这似乎引起了某种不可控的变化，道道由时间法则组成的锁链虚影出现。
而那天堑中的黑暗，好似更浓郁了一分，提灯人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又缓缓退入了身后的黑暗中，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格外亮眼，变得若隐若现，最终消失。
“自身难保还敢插手。”黑色巨兽猩红的眸子见提灯人离开后，无视周身的时间锁链虚影，朝不远处的时代走去，就差一点了。
就差一点了，风清水看着即将降临的黑色巨兽，他很想做些什么，可是现在的他和普通人无异，无法靠近表面平静实则汹涌的时间长河，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当一位见证者，见证这个世界的终结。
只差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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