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傻了？大嫂？”
朱瞻墡接棒问唐赛儿。
“正劈着，突然就不见了。。。张真人也在边上。”
唐赛儿保持着抬头看的姿势，接着朱瞻基的话往下说。
“什么意思？”
年纪最小的朱嘉宝还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也朝着屋顶看去。
就在这时，张三丰的声音在虚空里传了出来：
“都回去吧，明儿再说。”
闻言，也不知道怎么的，从朱瞻基开始，一个个脑袋全都低了下来，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各自回屋，像梦游一般重新躺进了被窝。
不一会儿，碧云山庄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一夜无话。
第二天醒来的众人完全没有了这段记忆。
几个小的依旧出去玩儿了。
只有朱瞻基跟唐赛儿留在碧云山庄之中。
张欣也没有出去，只让人把凉亭布置一二，叫了朱瞻基跟唐赛儿过来聊天。
经过昨晚，张欣总算是突破了张三丰说的炼气一层。
张欣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唯一一点，身体好像比之前轻松了许多，脑子也更清明了。
另外，她对于自己能说多少，有了更深的认知。
就好像，她原来是凡胎，经不住天道禁锢，可这会她已经勉强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抵抗片刻。
“昨天你问我，有什么可以教你。其实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教，只想跟你们聊一聊。”
“自古以来，有无数皇家，无数的朝廷。起起落落，落落起起。”
“到头来，都躲不过改朝换代。”
“建朝前，君待臣，许以富贵，交以兵甲，不惜财帛，与国休戚。豪杰所以无畏，英雄所以无疑。建朝后，臣待君，文官鞠躬尽瘁，武将死而后已，于是两不相负，创繁华盛世。”
“而后子孙承继，或发扬光大，或败乱超纲。”
“子孙在作为子孙之时，无有不好之处，可当了皇帝，怎么就会有两种截然不同之处？”
“娘觉得，只因为子为孙之时，不过是臣子，不足以祸乱朝纲。”
“你虽是皇太孙，于此刻，也不过是臣子。”
“臣子。。。”
朱瞻基一时竟有些呆住了。
再仔细琢磨张欣短短这几句话，突然就真的明白了过来。
他夹在他爷爷跟他爹中间，一直以儿子孙子的身份来回应，真的没考虑过把自己单独摘出来用臣子的身份来考虑问题。
“等将来你是太子了，也是一样的。还是臣子。”
张欣也是才想通了这个道理。
君者徒谋天下，她自来对这天下没有任何的念想，却不知不觉做了许多图谋天下的事，未尝不是多此一举。
她也终于明白张三丰为什么老是觉得她这个人矛盾至极。
“我得想想。”
朱瞻基捂脸。
“娘，你是这个！”
唐赛儿只悄悄的给张欣比了个大拇指。
她跟朱瞻基成亲以后才发现，朱瞻基某些时候特别的轴，特别是对上朱棣跟朱高炽。
如果朱棣跟朱高炽都面面俱到，算无遗策，那么朱瞻基的价值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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