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喝道：“谁让他去的！”
凤岚低下头，隐了眼底的担忧，他将手底下人传的话都告诉了白狐。
“愚蠢！”
竟然因为那只狮兽的异样，贸然进附灵谷。
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好奇的，铁定是对方受煞气影响，产生幻觉，被蛊惑了。
“玥现在没了消息，会不会遇到危险……”凤岚忧心道。
白狐沉着脸，不语。
商九裳看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
她和涂山玥没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是有过节的仇人。
她心里不可能关心对方的安危，面上也懒得虚情假意，表现出担忧对方的情绪。
白狐阴沉的气息让凤岚不敢询问，他转头看向商九裳，暗中眨了一下眼，眼巴巴地望着她，好似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商九裳：“……”
那眼神暗示，她一下子就看懂了。
不就是想让她劝白狐么。
心道，你怕他，我就不怕了？
商九裳下意识转眸望向身侧的少年，他侧脸因情绪低压，笼上阴影，一双浓黑的眉毛皱起，眉峰眼尾都透着冷芒尖锐。
余光敏感地捕捉到她的视线，白狐眼神中的锐气瞬间收敛，转眸看向她，没好气道：“看小爷做什么？”
商九裳表情有些微妙，多打量他几眼。
突然有些明白凤岚为何让她“出面”了。
“我就是发现，你今天格外好看。”商九裳微微一笑，她才不会帮涂山玥那家伙说话呢。
白狐一怔，显然没料到此时她会夸赞自己。
浑身的低气压瞬间泄了气。
强压嘴角上扬的弧度，绷着脸，白狐对凤岚吩咐，声音罕见的温和：“你命下面的人严守附灵谷，不要让其他妖族再进去了。”
“是。”凤岚飞快看了商九裳一眼，低头应声。
“在涂山玥出来之前，你先守在……”白狐欲要说‘你先守在附灵谷外’，似感应到什么，噤了声，抬眼盯着窗外。
那老不死的怎么又来了！
想到昨日，对方要商九裳陪他一段时间，考验她的要求。
心中顿时怒气翻涌。
他立即沉声道：“凤岚，你先带她离开，我随后去附灵谷。”
说罢，看了商九裳一眼，就闪身而去。
凤岚神情慎重，拉起商九裳，跟随出了大殿，看也不看白狐那个方向，也当没看到静静候在院中的黑袍少年，施展瞬移术，前往附灵谷。
白狐见涂山夙一直盯着商九裳离去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你又来做什么？”
“那两人要去哪里？”涂山夙收回视线，皱起眉，不答反问。
“关你什么事！”目睹涂山夙“觊觎”商九裳，白狐彻底怒了。
他周身灵气炸裂开，瞬间化出一道分身，两道身影一起攻向涂山夙。
涂山夙无奈一笑，“看样子，又要是个不眠之夜了……咦，不对，这话我昨天好像说过。”他似追忆往事的语气又添了一句。
……
施展瞬移术，不过一炷香，凤岚和商九裳就到了附灵谷附近。
山谷高空笼罩着一层透不过光的黑雾。
四周深绿色的密林没有衬得这片地界生机盎然，反而带来死气沉沉的压抑气息。
两人落地站定。
原本以为这里会重兵把守，结果，却空无一人。
凤岚见状紧皱眉头。
他神识外放，探查千里之内的范围。
扫了一遍，脸色微变。
似验证什么，来来回回外放神识三次，神情逐渐凝重。
“事情变严重了。”
守卫竟然全部消失了，甚至一点气息都没有残留。
着实诡异了些。
凤岚挡在商九裳的身前，不让她靠近山谷，自己则目光盯着山谷入口处，眼神多了一抹警惕。
商九裳仰头望着不远处黑压压的山谷，类似农家炊烟的黑气，在层层叠叠的树顶夹缝中袅袅燃起。
这就是……煞气？
商九裳好奇的观望。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煞气。
在阻止祝家被魔道灭门，祝骊，还有他的金丹长老同事身上，商九裳就感受过煞气的存在。
而且魔道修士身上有煞气本身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他们身上的煞气有股子血腥气，让人只觉得危险，不好惹。
而附灵谷的煞气……
商九裳深深吸了一口，一脸陶醉。
这种热血沸腾，汹涌澎湃的感觉就跟她进入缥缈宗灵域塔，吸纳地下灵脉精纯灵气的情况一模一样！
商九裳眼中露出火热的神色。
谁能想到，混沌之体吸收不了日月星辰的灵气，却能吸收煞气！
就跟吸纳灵气一般畅通无阻。
身体也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如果煞气对她真的没有副作用。
此处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绝佳的闭关之地么！
做同样动作的还有凤岚。
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他脑中警铃大作。
这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有妖兽会不顾死活都要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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