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黛学着钟歌的样子吹了个泡泡，但是没有成功。
看到钟歌笑了，寿黛也忍不住笑了：
“你知道吗，在我小时候，我的爷爷亲口说，我是家族的耻辱，要我自己跳进湖里自杀。”
瞧见钟歌眼里的疑惑，寿黛静静地解释道：
“我是父亲在外与娼妓留情诞下的私生子，家族里的所有人都把我视作耻辱。”
“我不被允许出现在外人面前，连佣人都可以随意欺负我。”
寿黛的脸上只有释然，
“我唯一快乐的时光，就是教廷的唱诗班来家族表演的时候。”
“神圣动听的歌声，是我唯一能感受到救赎的福音。”
“我在杳无人烟的湖边放声歌唱。”
“那是我最最快乐的时光。”
钟歌默默地听着，脑海中仿佛浮现出湖边唱音的少女，春光繁漪，光是想象就已经十分美好。
……
随着拍摄结束，寿黛这边的事情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从海上市女子监狱离开以后，钟歌来到嬷嬷嗲嗲炒菜馆吃饭。
或者说，是先跟艾禾做完店里跑堂的兼职以后，再一起坐下吃饭。
跟他们一起的，还有聂护星、胡欲娅、赖清河、刘壮实四人。
也不知道艾禾跟他们说了什么，这四个大学生竟然帮他们俩一起干活。
几个年轻帅气又漂亮的服务员在店里走来走去，让店里的生意都更好了。
王妈的嘴笑得就没合拢过，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还多给他们炒了几个菜。
基兰和安妮都特别喜欢嬷嬷嗲嗲炒菜馆里的菜色，闹着也要一起吃，没办法，钟歌只好装作把他们接过来的样子，然后一起上桌吃饭。
几人坐在桌上，一边吃饭，一边你一嘴我一嘴地把事情给讲了一遍。
钟歌大概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禾：“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钟歌看了眼兴致勃勃的四个大学生，小声地对艾禾道：“你该不会是想带着他们一起吧？”
“也不是啦，是他们非要跟着我，说想看看我们怎么解决的。
“……你不会跟他们吹牛了吧？”
“……”
看到艾禾那副死表情，钟歌就明白了。
这个女人肯定得意忘形了，在这几个大学生面前吹牛皮，说自己能抓鬼之类的。
好吧，这四个大学生至少亲身遇到了模因，了解的信息更多一点。
不过，钟歌认为有个人或许知道的更多。
“那个外卖小哥？”
胡欲娅回忆了一下道，
“我记得他好像还在跑外卖，不过下班以后会利用灵异流量直播赚点外快。”
钟歌做了决定：“去联系他，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去那个垃圾场见面，或许他其实知道更多信息。”
“好的。”胡欲娅乖巧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几人就开始休息了，钟歌则是单独与艾禾谈话。
“你觉不觉得【虚无】上次出现得很奇怪？”钟歌问道。
“奇怪？你是指送我琵琶这件事吗？”
“是，但不只是因为这个。”
【虚无】的第一重幻境，实现了每个人心中无法实现的执念，目的是窥视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弱点。
【虚无】的第二重幻境，与现实重合，利用模因的伟力，让人们在现实中得以窥见执念的希望——
罗伯特之死、恶诡小队的踪迹、寿黛作为紫发人受到的欢呼，无一不是如此。
【虚无】借此弱点把人引入它的领域之中，用庞大的人数，来作为它强大的养料。
可是……在力量强盛以后，它却并没有把虚无贯彻在现实，而仅仅只是在领域里与他们俩会见。
重点直到这时才出现——一杯茶，一把琵琶。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就好像……
【虚无】费尽心思，只是为了让钟歌喝茶，送艾禾琵琶。
而那杯茶解开了封印钟歌记忆的幻术，偏偏这幻术又跟钟歌的母亲有关。
不仅如此，【虚无】的幻境，似乎在引导着钟歌直面过去的痛苦。
很显然，这说明，恶诡小队、罗玉鲤、【虚无】之间，有极其复杂且深远的关联。
哦，对了——
还要加上扁舟行的汤力卜。
虽然他只出现了短短两次，可却能与江采萍待在一块儿，甚至在最后的时候，挡住他们俩的视听，而自己却全程看着。
很显然，这个家伙的实力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弱。
当初反叛军杀入城内时，他居然还第一个溜走，看样子，当时肯定是藏拙了。
艾禾听完钟歌的分析，内心直喊：
【卧槽？！他怎么能推理出这么多？】
【明明他比我还晚接触模因，怎么会这么厉害？！】
【难道……他真的比我聪明那么多？】
最后一个疑问，在艾禾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让她有点怀疑人生了。
“你怎么看……嗯？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钟歌见艾禾一脸呆傻的样子，用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她才回过神来。
“不儿，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钟歌：“……”
她真的有脑子吗？
“我确实没什么证据，不过，他们之间有关联是肯定的。”
“目前，唯一最好接触的，就是扁舟行的汤力卜了。”
“他绝对知道很多内情，我们需要找到他。”
艾禾点了点头，但钟歌觉得她根本没听进去。
事实上，艾禾确实听不进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怀疑自己的声音——
【难道他真的比我聪明好多……】
【难道他真的比我聪明好多……】
钟歌摇了摇头，示意在不远处看了他们俩好几眼的胡欲娅过来，
“有什么事吗？”
“嗯。”胡欲娅点点头，“那个外卖小哥说他等会儿就有时间。”
现在距离午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外卖的订单确实少了很多。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吧。”
“好耶！”胡欲娅兴奋地举起拳头，“我去叫我朋友他们过来。”
“不是，你们不用过去的……”钟歌话还没说完，胡欲娅就已经跑远了。
不过，就算听过了，估计也会当作没听见吧。
“哎，还真是能跟艾禾玩到一块儿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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