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兰公主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我......”
“你说的没错,”哥延舒缇盯着她,神色认真,“我是要将可汗的位置让给你。”
沙兰公主震惊的一动不动。
“所以你要熟悉军务,要读书,要会批阅奏折。”
哥延舒缇还在说,
“最慢五年,最快三年,突厥要全部交到你手中。”
“那你去干什么?”沙兰公主下意识的问道。
哥延舒缇的眼底翻涌着温柔的情愫,“我要去找她。”
只是一瞬间,沙兰公主便知道那个“她”是谁了。
“可是,她似乎并不在意你,你离开盛京的那一夜,甚至未能见到她一面。”
哥延舒缇摇头,
“她只是没有想好,她的经历和人生,注定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她要思虑的也会比其她人多很多。
“我愿意为她走九十九步,若是最后一步,她不愿意走,那也没关系,让我来走吧,我走到她的身边,离她近一些也是好的。”
“她犹豫也好,最后拒绝我也罢,这都是她的选择,我不强求,我只盼着她能在闲暇的时刻能想起我一丝,若是能来看我一眼,那便再好不过了。”
沙兰公主有些恻然。
她几度张嘴,可却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过于苍白了。
干脆走到书案前坐下,认真的读书。
多读一些吧,再快一些。
这样,她可以坐上可汗的位置,他也可以去找心爱的姑娘。
两全其美。
夜深了,哥延舒缇让人将沙兰公主送回去后,才拖着有些疲倦的步伐回到寝宫。
熟悉的寝宫之中,却还是让敏锐的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正欲叫侍卫,眼神一扫,看到一旁的宫灯上挂着什么。
走近看了一眼,瞳孔猛缩。
是他给叶流钰的那块令牌!
他一把拽下令牌,紧紧的捏在手中,兵荒马乱的朝着内殿奔去。
那张床。
叶流钰第一次潜入王宫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张床。
那里坐着一个人。
他朝思暮想的人。
“你这寝宫光秃秃的,比盛京的朝阳殿差了太多。”
叶流钰盘腿坐得安稳,嫌弃的左看看右瞅瞅。
哥延舒缇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如同深处云端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叶流钰走过去,手里的令牌差点被他捏碎。
好痛啊。
令牌的棱角,划得手心生疼。
可他的眼睛却丝毫不敢从叶流钰的脸上移开。
万一,真的只是一场梦,那可如何是好。
宫灯上的烛火摇曳,映着哥延舒缇的五官更加深邃。
叶流钰眨眨眼,用手撑着脸。
其实这小子倒是生了一幅好皮囊。
身高腿长的。
就是武功比她差了一点。
“喂,傻子,看到我连话都不会说了么?”
叶流钰有点不适应这种相顾无言的尴尬。
眼看着哥延舒缇越来越近,她主动开口想打破这满室的寂静。
却不料眼前的傻子竟然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你......”
叶流钰一下坐直绷紧了,但是没有躲开。
她想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双眼微闭,只有紧握的双拳出卖了她的紧张。
哥延舒缇的指尖一寸寸,从脸颊到唇边,再用手掌拖着她的下巴抬起叶流钰的脸,直勾勾的看着这张让他思念成灾的脸。
好半天,他才找回了嗓音,有些干涩道,“我是在做梦么?”
叶流钰深吸一口气,脚下一动,手已经圈住他的脖颈,将他推倒在床榻上。
她左手挥指轻弹,烛火俱灭。
灯火熠熠的宫殿只余漆黑
“是梦或者不是梦,又有什么要紧的。”
一声喟叹,分不清是谁的声音。
叶流钰用腿压在哥延舒缇,手也没闲着,扯开他胸前的衣裳,借着星辉洒下的余光扑了下去。
哥延舒缇平躺着,任由她胡作非为,直到不安分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他才如梦初醒一般抱紧身上的人。
喃喃自语,“若真是梦,那也是一场美梦,便是永世沉沦,又有何不可。”
从被动到主动,只是一念之间。
他再也没有顾及,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
“钰儿!”
哥延舒缇从梦中惊醒坐起,伸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
夜色消退,天已大亮。
他身边空无一人。
“难道真的是一场梦?”
他自嘲的揉着发酸的胳膊。
心中的苦涩挥之不去。
等等!
令牌!
落在床沿上的令牌!
哥延舒缇抓起令牌,翻来覆去的查看。
她真的来过。
内心的狂喜冲击着他,却又立马戛然而止。
那......为何又要离开?
她把他当什么了!
“叶流钰!”
哥延舒缇狠狠的一掌拍在床塌上。
“你真是个混蛋啊。”
而此时的叶流钰,春风满面的骑马离开了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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