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回家了，才发现，妈妈老了。”
她说她没想过一闭关就几十年，再见到姜慧的时候都白发苍苍了。
“妈妈说，见到我很高兴，她担心了很多年，还问你去哪了。”
“你怎么说的？”
“死了。”
“……”
这真是亲老婆，是那个会给我立衣冠冢的亲老婆。
“现在呢？”
“在地府，和孟婆婆在一块，上次我去看她，她好像也打算支摊卖面条。”
“她不想轮回吗？”
“妈妈说现在世道那么乱，一出生怕就回去了，还是算了。”
还挺有想法。
不过作为姜臻的母亲，这位带着轮回气运，就算转世了，怕也是个绝代天骄。
而做鬼，有姜臻在，她的权柄可能和孟婆也差不了多少。
“地府没找你麻烦吗？”
“有。”
“谁？”我怒了，反了天了。
“好多鬼。”
“你没打他们？”
“没有。”
“为什么。”
然后姜臻抓住我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不是，他们欺负你，你咬我做什么？”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怎么欠了那么多钱？”
“……”
她伸着手指头开始数。
做鬼差被扣了几千年的俸禄，恶狗领损坏了两个山头，金鸡岭的鸡被偷吃了不少，忘川河淹了不少鬼村，黑白无常的帽子被偷好几顶，陆之道递过来的违法乱纪的记录，秦广王递过来的绩效考核不达标，神荼递过来签着有不少鬼名字的欠条，酆都递过来轮转城的灾难重建罚款，材料费，误工费，人工费，就连孟婆都递过来我这些年食宿费，甚至和尚那个老家伙都默默拿出了一个所谓的教育辅导费。
“……”
“我是你老婆吗？”
“是。”
“我们离婚吧，我还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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