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发现，原本存在于表层世界当中的不确定叠加态突然消失了。
他能够轻松查到王莽的确切死期，也能查到刘秀并非是喜欢猫娘的萝莉控，仅仅是娶了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皇后而已。
这似乎也在预兆着，新王的那条路已经失败了，靠着卡BUG改变表层世界，突破主世界天道规则的办法被证明为不可能。
原本李默然想着小世界当中为新王争取时间，可现在看来，争取再多的时间都没有了意义，“监管层”的A计划已经成功。
可他并不打算改变原本的计划，他想要去证明什么，证明一种可能性。
这段时间他忙于思考小世界中的计划，在表层世界的生活也并不顺利，李默现在所处的世界线是在“黑天鹅事件”发生的位面，他之前是打算给自己以前的学生楚梦璃做虚拟主播的运营，靠着对方的游戏天赋，应该会有一定的发展潜力。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刚展开运营就发现虚拟主播的热度也过去了，市场从蓝海转为红海，在没有搞炒作搏热度的情况下，楚梦璃的粉丝量在达到四千之后就开始停滞不前了。
虽然李默然现在并不会纠结于自己表层世界的生活情况，他无论过得穷困还是富有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但他在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楚梦璃。
之后他会到小世界和其他位面做一次大胆的尝试，能不能回来，或者说会不会被抹杀李默然自己都不确定。他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因为自己能够自由前往各个时空位面，就不再把这个表层世界当回事，该负起的责任他还是会去承担的，包括在小世界中的时候也一样。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些位面可能只是他旅途中的一站，或者创造出来对决的战场，但对于其中的芸芸众生来说，这就是“全世界”。
要说打游戏的天赋的话，楚梦璃十分顶尖，要说努力的话，她也做出了改变，至少从之前一言不发埋头硬打的状态变成了偶尔会进行解说的状态。
李默然打算去为她争取一点努力和天赋之外的东西，自己要对她负责，而这个位面里想要做出点成绩，除了努力和天赋，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当他坐在张宇的办公桌对面时，对方一脸惊讶，张宇没有想到李默然居然也会有这么主动找他请求利益上的实际帮助的时候。
“你还记得上次我那个打游戏把你给击败的学生吗？”李默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这次就是为她的事情来的。”
“当然记得，能把我虐成那个样子的人没有几个。”张宇又一次回忆起了那天的挫败感与恐惧，“之前听你提到过，她是在做直播之类的吧？你是打算我给你投资进行创业吗？”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有很多资源和方法能让她的职业生涯步入正轨吧？”李默然苦笑道，他是见识过张宇的商业手段的，只不过他是在罗生天身上见识的，所以不太好把那个例子说出来。
“我希望她以后可以靠自己热爱并且有天赋的工作生活，这是我一开始作出的承诺。”
张宇耸耸肩，轻松地笑着：“没问题，她的天赋我是见识过了的，并且还是你亲自找我帮忙，你想要多少投资我都能……”
李默然笑着打断了对方：“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投资我，而是希望由你来运营，而我直接退出。”
张宇非常疑惑：“这样你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吗？你前期投入的精力也不少吧？我见过她的立绘和模型，十分精致……”
“这个嘛……因为我精力有限，之后我可能就不在了，没办法帮她达成目标……”李默然没办法告诉对方真实的原因，只能用这种比较模糊的说辞。
“咋了，不在了？难道你之后要出国吗？”
“也不是要出国，是可能要出殡……”
“啊？”张宇愣住了。
“哈哈，开玩笑的，总之就是有点事情啦。”李默然有些抱歉地笑着，“你只要答应我不要对她压榨地太厉害就行了，她这人是真心热爱游戏的。”
李默然起身打算离开，却被对方叫住了。
“要我答应你也可以，不过你总得和我多聊一会儿吧？你这怎么搞得像是白帝城托孤一样啊。”
“好吧……”李默然叹了一口气，现在小世界中距离天道历2500年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他也得开始做好一些告别的准备了。
就在李默然猜想张宇又会带他去什么他猜不到价格的地方时，张宇却带着他来到了附近非常普通的一间网吧，然后在一个小隔间开了两台机子。
“在这里聊？”李默然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会是咖啡厅或者茶馆之类的地方呢？”
“在这种地方追忆学生时代，不是很有感觉吗？”张宇按下了电源键，静静看着那屏幕亮起，这里的设备还没有他自己使用的配置高，但他却似乎很享受这种氛围。
“况且要是手上不做点什么事情，仅仅只是聊天的话，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会很尴尬吧？能聊的时间也不会很长，而现在这种状态刚刚好。”
“也是……”李默然坦然接受了，坐下来开始和张宇一边聊天，一边打着不怎么在乎胜负的游戏。
离别不一定要搞得带有特别浓重的“离别味”，稀松平常也挺好，不仅是张宇觉得李默然带着点“苹果”的气质，他自己也会那么想，比起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他更喜欢这种“普通”和“平凡”。
虽然这个位置算所谓的“电竞区”，但实际上不太有包间的感觉，李默然能清晰地听到外面其他顾客敲击着键盘的操作声、紧张时刻的交流声、红温时的叫骂声。
而李默然和张宇轻松而又自由的聊天，就会在这样的背景音下进行，那也是很有生活了，在嘈杂当中，内心反而放松和平静，反而变得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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