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寒意被战鼓彻底撕碎。定军原唐军大营,肃杀之气冲天。辰时未至,三千重甲步卒已列阵完毕,如同钢铁森林。
阵前,三将矗立。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最前方那如同洪荒巨灵的身影上——夸父!
“吼——!!!”不等战鼓催至最高点,夸父猛然发出一声震碎晨曦的咆哮!他根本无视任何战术指令,眼中只有磐石寨那紧闭的寨门,闪烁着纯粹毁灭的光芒!
“斧卫!随我——碾碎他们!!!”
八百重甲斧卫,如同被唤醒的钢铁凶兽,齐声发出沉闷的嘶吼!沉重的塔盾轰然举起,巨斧拖地刮出刺耳火星!
在夸父那狂暴身影的带领下,这支钢铁洪流没有任何预热,没有任何掩护,直接脱离了尚未完全启动的主阵,以最蛮横、最暴烈的姿态,向着磐石寨发起了第一波、也是最凶猛的冲锋!大地在他们沉重的脚步下颤抖!
磐石寨寨墙上,值守的蜀军副将显然没料到唐军的进攻如此突兀且集中于一点!
他惊愕了一瞬,随即嘶声力竭地怒吼:“敌袭!弓弩手!全力覆盖!滚木礌石!金汁火油!在敌军靠近之后就给我砸!!!”
“嗡——!咻咻咻——!”
仓促的箭雨和滚石火油,如同被惊扰的蜂群,慌乱地迎向那奔腾而来的钢铁洪流!但失去了张任那种精准预判和节奏掌控,这波防御显得有些散乱和滞后。
“咄咄咄!轰!嗤啦——!”
箭矢撞在厚重的塔盾和重甲上,大多无功而落。
夸父冲在最前,蟠龙棍舞成一片死亡旋风,将袭来的攻击尽数扫开,古铜色的皮肤被火油金汁灼得滋滋作响,他却只是发出更加狂野的怒吼!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距离在夸父部狂暴的冲锋下急速缩短!寨墙上的蜀军愈发慌乱,火力虽然密集,却缺乏致命性的集中打击点。
“令明!压上!策应夸父!”后方,云天彪见状,立刻改变原定计划,青龙刀向前一指!不能让夸父独陷重围!
“得令!”庞德怒吼,大刀一挥,“双戟锐士!目标左翼寨墙!杀——!”他率领五百精锐,如同出闸猛虎,扑向寨墙左翼,试图分散守军火力。
云天彪则指挥主力重甲步卒加速推进,竖起如墙巨盾,承受着寨墙上倾泻下来的大部分箭矢和床弩,为前方分担压力。
八十步!五十步!
夸父已能看清寨门木纹和守军惊恐的脸!
“吼——!开!!!”夸父发出终极咆哮,全身力量灌注于双臂!他不再掷棍,而是双手紧握蟠龙棍末端,如同挥舞开天巨斧,以崩山裂地之势,对着那厚重的寨门中央,狠狠抡砸而下!
呜——砰!!!轰隆——!!!
一声远超雷霆的恐怖巨响炸裂!
镔铁蟠龙棍带着毁灭性的动能,结结实实砸在寨门之上!坚硬的实木门板如同被陨石击中,中心处瞬间炸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窟窿!木屑、断裂的铁箍如同炮弹碎片般向内激射!
门后密集的蜀军士兵被这狂暴的冲击波和飞溅的碎片横扫,死伤枕藉!整扇大门向内严重凹陷、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露出一个足以容纳数人并行的巨大破口,以及其后一片狼藉和惊恐的守军!
“门破!杀——!!!”夸父发出嗜血的战吼,巨大的身躯如同攻城锤,狠狠撞在残破的大门上!巨手抓住破洞边缘,筋肉虬结,伴随着木料碎裂的刺耳声,竟硬生生将破口又撕裂扩大了几分!
“吼!!!”八百重甲斧卫的咆哮汇成一股音浪!巨盾顶在前方,沉重的开山巨斧高高扬起,寒光刺眼!如同决堤的熔岩铁流,顺着夸父撕开的血腥裂口,狂暴地涌入磐石寨内!
屠杀,瞬间在寨门甬道和其后的小广场展开!
巨斧挥舞!厚重的斧刃劈开皮甲、斩断骨骼、撕裂躯体!塔盾冲撞,将试图结阵的蜀军士兵撞得筋断骨折!
斧卫们如同移动的绞肉机,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在墙壁和地面上!
蜀军仓促组织的防线在这股纯粹的毁灭力量面前,如同纸糊般脆弱,瞬间崩溃!惨叫声、骨碎声、斧刃入肉声交织成地狱的乐章!
寨墙上的蜀军副将目眦欲裂,试图调兵堵住缺口,但下方已是一片混乱的血肉屠场!庞德的部队也趁机猛攻左翼寨墙,云梯竖起,双戟锐士凶悍登城!
云天彪的主力重甲步卒也推进至寨墙之下,长矛如林,开始攀附!
磐石寨的陷落,在夸父这柄毫无花哨、率先发动的“破城槌”和八百重甲屠夫的狂暴碾压下,已成定局!
张任不在,寨中守军失去了主心骨和最高效的指挥,面对夸父部这种不讲道理的毁灭性首攻,败亡的速度远超预期。
这座被寄予厚望的磐石,在唐军最锋利的重斧劈砍下,正迅速化为齑粉!
……
硝烟尚未散尽,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唐军士兵沉默地清理着战场,将蜀军的尸体堆叠起来,收敛着同袍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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