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解释一下张秀为什么能挡得住哈莫雷特,哈莫雷特在之前和吕布的交手中就受伤了,加上没有时间治疗,现在的战力大概是巅峰时期的百分之六十)
……
张任站在高坡上,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死死盯着那道被絜钩强行撕裂、此刻正汩汩流淌着蜀军士兵鲜血的缺口。
唐军残兵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谷口外的密林中,只留下滚滚烟尘和弥漫的杀气。
“传令!”张任的声音因压抑怒火而带着金石摩擦般的嘶哑,却异常清晰地响彻战场,“谷口部队,重整阵型,封锁缺口!警戒外围,防止唐军杀回马枪!”
“其余各部,全力围剿谷内残敌!一个不留!”
命令如同冰冷的铁流注入混乱的战场。蜀军士兵从最初的震惊和追击未果的懊恼中迅速回神,在主帅清晰冷酷的指令下,爆发出更加凶悍的复仇意志。
那些被分割包围、原本还在绝望挣扎的唐军残兵,瞬间感受到了灭顶之灾!
谷内的战斗并未因张秀的逃脱而结束,反而进入了更残酷的收尾阶段。
失去了突围希望和指挥核心,剩余的唐军士兵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爆发出最后的疯狂。
但在蜀军有组织的围剿下,这种疯狂只是加速了他们的灭亡。
长矛如林,步步紧逼。刀斧劈砍,血肉横飞……
绝望的怒吼、濒死的哀嚎、兵器入肉的闷响……成为鹰回岭谷内最后的挽歌。蜀军士兵红着眼睛,毫不留情地清理着每一个抵抗的角落。
哈莫雷特如同愤怒的飓风,率领刀斧手冲入抵抗最激烈的核心区域。
大刀每一次挥落,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顽抗的唐军士兵连人带甲劈开!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也染红了他赤红的双眼。他需要用敌人的血,来浇灭心中因放走张秀而燃起的滔天恨火。
战斗并未持续太久。
失去了统一指挥和增援希望的唐军残部,在蜀军绝对优势兵力和复仇怒火的碾压下,迅速土崩瓦解。
不到半个时辰,谷内除了零星的、垂死的呻吟,便只剩下蜀军士兵沉重的喘息和打扫战场的呼喝声。
……
满地狼藉,尸骸枕藉,层层叠叠,唐军的黑甲与蜀军的衣甲混杂在一起,几乎铺满了谷口到粮车区域的每一寸土地。
断折的兵器、破碎的盾牌、倾倒的粮车、燃烧的残骸随处可见。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草木灰烬和汗水的馊味,令人窒息。乌鸦成群地在低空盘旋,发出贪婪的聒噪。
“清点伤亡,收殓我军将士遗骸!”张任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多了一丝疲惫,“唐军尸首……就地堆叠,焚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黑色尸体,“仔细搜查,看有无重要人物或情报遗留。”
“粮草损失如何?”他转向负责辎重的军官。
“回大将军!幸得大将军及时调度,主力粮草无损!仅边缘被焚毁或遗弃约十车!”军官躬身回答,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庆幸。
张任微微颔首,这或许是此战唯一的慰藉。他望向北方定军原的方向,眼神深邃。张秀虽败,但王忠嗣的主力犹在,此战,只是漫长血战中的一个残酷节点。
——
与此同时,距离鹰回岭约十里外,一处隐蔽的山坳密林中。
“呼……呼……呼……”粗重如拉风箱般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张秀和他身边最后逃出来的两百多名残兵,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在地。
许多人一停下就直接趴在地上呕吐起来,吐出混杂着血丝和胃液的秽物。更多的人则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们人人带伤,甲胄残破不堪,沾满了血污和泥泞。武器大多在亡命奔逃中丢弃或损毁。队伍中弥漫着一股绝望、颓丧和劫后余生交织的复杂气息。
来时一千多精锐,意气风发,如今只剩下这狼狈不堪的两百余人,如同丧家之犬。
张秀靠着一棵粗大的树干滑坐在地,头盔早已不知丢在何处,散乱的头发被汗水血水黏在脸上。
他右臂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战斗和奔逃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顺着手臂滴落。
他咬着牙,用未受伤的左手死死按住伤口,脸色因失血和巨大的精神打击而苍白如纸。
他望着眼前这群丢盔弃甲的残兵,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失败感。
絜钩高大的身影矗立在人群外围,如同一尊沉默的黑色铁塔。他那柄造型狰狞的巨刀斜插在地上,刃口上的幽光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更加森冷。
面甲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那双冰冷的眸子,缓缓扫视着这群惊魂未定的残兵败将。他身上的玄甲也有多处劈砍的痕迹,但气息依旧沉稳,仿佛刚才那场惨烈的突袭和杀戮对他而言只是寻常。
他带来的八百生力军,此刻也只剩下六百多人,个个带伤,沉默地警戒着四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压抑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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