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不甘只做天上那只手的傀儡。
一人不愿无数轮回最终落得徒劳。
她们的敌人是共同的，从意念达成一致的这一刻开始，往后便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如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人死，另一人无法独活！
所以，不需要担心对方是否诚心，不需要担心对方是否隐瞒。
诚心有用吗？
当然是有的。
但比起死亡的催促还是差了点。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干脆利落，我原以为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这和我了解到的灵曦并不一样，在我的印象中，她从来不会轻易冒险。"
艾妮丝轻声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我现在不是在故意示弱给你看。"
她也在审视眼前的人。
合作的默契十分顺畅，以至于让她忍不住升起疑心。
"恕我直言。"
灵曦淡然道："你的戏有点多。"
突然被嫌弃的艾妮丝："……"
虽然已经是同盟。
但该遵法的时候还是不能走后门，灵曦才不承认，她单纯就是在报复。
"那么一个月后见，我的朋友。"临走前，灵曦脸上的笑容璀璨明艳，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悠悠摇晃尾巴的得意的小狐狸。
如愿成为盟友，但还是得老实被关满一个月的艾妮丝："……"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艾妮丝嘴角狠狠的抽了下，偏偏她还气不起来。
尤其在看见眼前这张带着一丝稚气得意的笑容时，什么气都泄了。
才觉得陌生，结果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
回去的路上。
灵曦歪着脑袋几次看向身边的人。
她的动静没有遮遮掩掩，但也直到第四次了，一直面色沉稳平静的塔兰才忍不住疑惑的侧目而视。
"怎么了？"
也许是夜晚的缘故，又或者因为现在并没有需要在人前维持形象的要求，塔兰的声音更显得有几分温柔。
突然有声音响起，灵曦身体下意识的摆正，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揭穿的即视感，然而下一秒，她就回过神来了……
怎么听到这声音时，会自动带入被墨家的先生们抓住小辫子时的画面，给她条件反射都刺激出来了！
灵曦想不通。
最后只能把原因归结为一定是二哥太严肃了，就像最严厉的念冰先生，一个眼神就让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想着，灵曦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没错，肯定是这样！
"嗯？"塔兰疑惑的目光更浓了。
灵曦："没……没什么。"
塔兰平静的注视着她，眨了下眼，无奈的笑道："有什么想说的你可以随意些，和哥哥一起时，可以放松些。"
灵曦张了张口，最后泄气了。
"好吧，是有点。"
"二哥一点都不感觉奇怪吗？"尤其是她说的那些话，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忍不住追问到底的吧。
但塔兰没有。
他全程都淡定得不行，灵曦都震惊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简直了。
像之前在监狱星球的那些遭遇时，她就已经看出这一点，塔兰没有询问任何触及敏感的问题，克制又内敛。
现在。
也是……
"什么奇怪？"
塔兰目光微妙的动了下，他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一点："好奇为什么你们会合作，还是好奇剧本，又或者是十六岁的妹妹说自己已经活了三百年。"
灵曦哑然无言。
头顶上忽然多了些重量，她仰着头，映入眼里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质疑的色彩，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我认为，你不该担心这种事情。"
"文明差异带来的诸多匪夷所思的现象，这些并不是不能理解和接受，更不该成为你苦恼该怎么和家人解释的郁结。"
"至少，我的小曦儿应该再更相信一些自己的哥哥，我自认接纳异域文化的承受能力还不错，再给我多些时间，或者再提早完成当日工作量，也许能在下一周了解完灵界的过往历史以及文化传承特色。"
灵曦："灵界的过往历史很厚吧……"
塔兰若有所思，斟酌了下后，开口说道："比起星域的记载更加简明扼要，并不会事事都记载如册。"
想了想，他补充上一句："阅读起来阻碍也很小，目前还没有因为文化差异出现阅读障碍的情况，都是些不错的过往故事，笔者少有润色美化的痕迹。"
灵曦："……"得，她真的没有在问阅后观感。
而且正史记载被当成故事阅读，本该公正记录的文字里有润色美化的痕迹一点也不光彩，就不用说了吧！！
"二哥是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七日前，但因为公务繁忙，中间有几天中断了。"
"？七天？！……我当年被要求看完正史用了一个月。"难看、无聊、想睡觉，这就是她的读后感，而且她还是阅读速度最快的那一个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塔兰提到，最近那个油盐不进固执无比的帝国中央研控中心松动越来越大，其原因一大半是灵曦的造势非常成功，且吊着中心的那位抓耳挠腮，这份积极的情绪也影响到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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