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锋军指挥高台上，老帅端坐不动看着下面大军驱赶虐杀武义匪军。
蒙坚将军在地面实地指挥。
“恭喜督帅，赢了呢。”侍立在老帅身后的提督府侍卫长邱重山低声道贺。
“嗯。”老帅点点头。
“叫蒙坚派人进去对面营寨看看，李烈火那小子跑了没，别被逃回去的败兵包饺子了。”
“喏！”
一名侍卫下高台一溜小跑向蒙坚将军。
“周猛呢？一个没注意不见人了，他带着我的骑兵旅跑哪里去了？”
“周旅帅击溃白州县匪军方阵就追马高阳去了。”邱重山低声回答。
“小子乱来，这战场这么多溃散败军不收拾，追什么马高阳，他追得着吗？”
“马高阳毕竟是卫军之耻，周旅帅身为卫军将领自然觉得有义务把这耻辱抹消了。”
“意气用事，不是帅才。”老帅撇嘴道。
这个话不好接，邱重山只能沉默不语。
“重山，要不你下去当个旅帅吧，乙旅代理一阵打完长子县我就给你扶正了。”
“属下只想在提督府聆听督帅教诲，对下去带兵没兴趣。”
“哎，随你了，你和马高阳真是两个极端，一个低调不争，一个恨不得全世界知道他马阎王是号人物。”
老帅一伸手，邱重山摘下水葫芦递给他。
老帅喝几口水润润喉，继续道：“蒙坚这兼职旅帅指定不长久，你看那帮校尉那个堪造就的？”
“自然是烈火将了，就是他才提拔营校不久，再上去旅帅那可就......中京庙堂都会发函质疑他是不是您流落在外的亲孙子了。”
老帅一顿干笑。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懂我心思，看他再立战功吧，军队是个认军功的地方，有功不赏谁给庙堂干活。”
下边战火渐熄，民夫都开始抢入战场摸捡战利品。
“走，没什么可看了，咱们回大帐去，点几个火盘子取暖！”
邱重山伸手欲扶老帅，老帅照旧一把推开。
侍卫长一个手势，下边十几个侍卫在只装了简陋扶手的高梯下边仰头张望，随时预防老帅脚滑什么的。
老提督一步一个脚印，手撑着高台墙体慢慢走下指挥高台。
~~
一阵轻微的鼾声在选锋军中军大帐中回响，每一个高级将校进帐门后都自觉安静走去自己的座椅上沉默等待。
中间空地上点燃一堆篝火，上面的吊钩挂着一口大铁锅，咕噜噜地冒着热腾腾的气泡。
羊肉汤的清香在营帐内弥漫开来，引得众位将校不时吞咽口水。
鼾声的来源，陕州卫提督，老帅万绍元披着厚毯子靠着帅椅打瞌睡。
老帅鼻翼轻动，也闻到了羊肉汤的清香味。
睡眼惺忪的坐正身体，旁边一个侍卫递过来一条热毛巾，老帅抹一把脸，再度精神抖擞。
“人齐了没？”
“营级校尉以上指挥官就差出特别任务的丁字营李烈火了，据骑兵旅说返回路上看到他们安然无事，应该也快回来了。”蒙坚将军拱手回话。
“好！今儿大胜，儿郎们都辛苦了，庆功宴留着打破长子县城抓了贼首徐平山再吃，这会先喝点羊肉汤暖暖身。”
几个侍卫端着几叠大瓷碗上前分发羊肉汤。
邱重山亲自拿个大碗盛了一碗放帅案上，放了把小汤勺。
蒙坚将军把自己那碗吹一下热气几口吃光，抹抹嘴也不用侍卫递上来的餐巾。
“督帅您慢慢吃着听我汇报战况。”
“嗯。”老帅小汤勺一点点喝汤示意他说。
“当面之敌已经溃败，大部逃散，敌方营寨被我方偷袭点火烧了粮草堆，营寨也没粮草守了，据俘虏说，武义军首领下令往长子县城集合，长子县还有足够粮草供应。”
“此战我军杀敌上万，俘虏两万，斩杀敌军统领级贼首两名，也就是徐平山的两个义子李志永刘义仁，八大匪剩下那六个一个也没在此战战死。”
“我军粗略计算阵亡两千，重伤不能战两千。”
“目前我军能战之士七千众，但能从俘虏中招揽补充兵。”
老帅放下汤勺，蒙坚停止话语。
“招三千问得清楚籍贯来历清白只为饥饿难耐没办法才参加乱军的青壮流民，其他人，你发个信叫州府向雄发兵三千过来带回去州府详细审问，当过土匪的，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其他人安置在州府吃救灾粮食，等平定了乱事再打发各回各家。”
“这......按大夏律，造反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湖州那边就是抓一个杀一个才成现在这种局面，你想陕州也一样吗？徐平山巴不得你把这两万乱民全杀了。中京运来的救灾粮到了一部分，勉强养着这些流民没问题。”
“督帅高明！”
“你叫向雄派来的三千士兵都打起精神，别虐打流民俘虏，免得一万多人起哄压不住又造反。”
“诺！”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明日大军挥师长子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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