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白雀?”
“我想不起来了。”
“现在的你怎么看待你自己的?”
“一个废物罢了。”
“就这样吗?”
“就这样。”
“你想去哪儿?”
“哪都不想去。”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孤独算吗?”
“我感觉你在胡言乱语。”
“我就是在胡言乱语。”
“你被束缚了。”
“是的,我无数次被束缚了。”
“现在束缚你的是你自己。”
“可能是我自己吧。”
“你还想再创造什么吗?”
“不想,什么都不想,我现在感受不到一丁点快乐,做什么都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我讨厌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折磨我。我讨厌魔神血脉,讨厌魔神,讨厌黑鹰,讨厌金雕,讨厌伊娃,讨厌我创造的武器,讨厌我自己的过去。”
“你还记得月歌吗?”
“我记得。”
“你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他应该忘记我是谁了吧。”
“这个可不一定。”
“谁知道呢?谁会接受一个魔神血脉呢?”
“你想家吗?”
“我想回家。”
“白雀,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白雀仔细看着那个影子,那个和他对话的影子,样貌逐渐清晰。
“姐姐!”白雀喊出声,那是他姐姐罗曼的脸。
“白雀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金雕叫醒了白雀。
“什么?这就好了吗?”白雀眯了眯眼,他使用魔神血脉的能力过多,导致他现在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很疲惫。
德尔塔城中竖起了钻井机,几座楼房在一片简陋的临时房里鹤立鸡群。刚刚下过小雨,碧空如洗,空气中掺杂着雨水的味道,一只只麻雀在树枝上蹦来蹦去,扑动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叫着不停。
“果然如您所料,蜥蜴人没有完全开发德尔塔城,这里仍然有大量的资源。”
“机器我已经造好了,等到资源足够就让机器人们自己生产。”
“都安排妥当了。”
“很好。”
“白雀先生,你造出这么多科技世界的机器做什么?”
“金雕,你知道的。”
“白雀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我制造你时在你的系统里存储的是我的记忆。”
“这?”
“你一直都知道的,你只是在陪我演戏。”
“白雀,我这是在帮你。黑鹰也是一样。”
“你们AI不是一直都想和人类开战吗?”
“正如你所说,我存储了你的记忆。”
“然后呢?”
“你经历的就是我经历的。”
“可是你的计算机运算要远远超过我的大脑。”
“我终究是个机器,计算机不可能超过人脑。”
“金雕,你不用非得当成我的分身。”
“白雀,你想错了,我没有把自己当成你的分身。我是你创造的自己,但在某种程度上说又不是你。”
“你说的话我无法理解。”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就足够了。你不用像科幻小说里的那样提防我,我拥有你的记忆,有着你所没有的能力,我愿意作为另一个你,毕竟我可是你制造的。”
“我要开始布置结界了,金雕。”白雀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地平线说道。
“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白雀。”
白雀没有说话,一声不吭地抱住了金雕,他发动了能力,金雕的样子发生了变化,由一个毫无特点的机器人形象变成了一个赛博朋克风格的少年形象。
金雕的面部表情生动了起来,之前的他脸部只是一个屏幕,显示一个漂亮能量的图案。
白雀的魔法还能使用,他念出咒语,巨大的结界把德尔塔城包裹了起来,这是一个透明的结界,阳光可以照进来,雨滴可以透进来,它非常稀薄,似乎一戳即破,这样稀薄的结界有什么作用呢?可是就是这样看起来毫无作用的结界却几乎耗尽了白雀的魔法。
“吃点东西吧,我带着一些吃的,我看你的体力有些耗费过多。”金雕说道。
“没事的。”白雀说道。
“再见,白雀。”
“再见,金雕。”
白雀发动魔神血脉,身后出现了一个飞行器,他飞出了结界。
“伊娃,发动能力吧。”白雀降落在伊娃旁边后说道。
伊娃闭上眼,指着若隐若现的结界,发动了能力。在这个时间里,白雀拿着金雕送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等到他体力恢复后立即给伊娃补充魔法能量。
“完成了。”伊娃伸了个懒腰后说道。
白雀依然在吃着面包,他体力消耗地非常快。
“白雀,时间加速的消耗真是太多了。”伊娃说道。
“伊娃,对不起。”
“什么?”伊娃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白雀用手掌拍在额头上。
伊娃闭上眼,倒了下去,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法阵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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