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砚提着午餐回病房看司颜，她睡得很好。
裴书砚回国后最想干的事就是在司颜身边守着她，不需要回应他的感情他的话，只要能让自己看到她就很满足了。
外面客厅吃完饭，程月娴进来看了眼又关好门不打扰，八个月的孩子是不是能感知到父亲，裴书砚在身边司颜会不会好受些。
裴书砚关掉手机声音搜孕期知识，他想让司颜保持心情愉悦，等生产的时候不至于太紧张太害怕。
司颜好好睡着，可孩子好像醒了，又不满足这个姿势踢了一脚。司颜疼醒摸着肚子安抚，可他还在闹脾气。
裴书砚听到她的吸气声，丢开手机跑过去让她坐起来。
“肚子疼。”
孕后期她的身体像吹开的气球，他还踢这么用力她很恐惧，觉得自己要破开。
他蹲在地上摸她肚子，跟里面的小家伙说好话。
“别闹了，把妈妈踢疼了。你是个不乖的小朋友 ，再闹生出来打你屁股。宝贝乖点儿，自己玩儿，不要踢妈妈……”
往常司颜只有挨着疼的时间，除了摸摸肚子安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今天却在他的安抚下很快停下来。
隔着衣服能明显感知到里面的动静，小小的一只手跟他击掌一样，裴书砚摸着都舍不得挪开。
“司颜姐，他在跟我互动，他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很爱他很爱你，不排斥我。瑾瑜，谢谢你认出我，我们见面后我再抱抱你亲亲你，乖啊。”
他笑着，司颜却不能和他一样高兴。不让裴家认孩子是不是对孩子不公平，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会渴望父爱吗？她的保护能不能让孩子扛住所有的风雨。
“你签了协议不跟我抢孩子，你做不到我就带孩子走，天南海北总有你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裴书砚理好裙子拿住她肿起的脚腕揉捏。
“能别在我高兴的时候说伤心难过的话吗？我晚上也会焦虑得睡不着。司颜姐，孩子不认人的时候我能不能跟你们在一块儿，他大点儿我再走。”
司颜踹了他一脚。
“协议是你让我留下孩子的拖延手段，离了婚你还是会想办法来烦我，要跟我抢孩子是不是？”
裴书砚一半赞同一半否认。
“离婚和协议都是我真心的，一个胚胎根本没有你重要。一个月前我怕你流产伤害了你的身体，当时我只想着让你好好的，孩子留不留你说了算。我肯定是不愿意离婚放下你，我在等夏朗回来，他要不是不回来我就继续追求你，回来了再看情况吧。不过你留下孩子就是爱他，这也是我们斩不断的联系，总有机会跟你再牵扯。”
司颜曲起腿调转方向，背对着他骂了一句混蛋。
她几乎没输过，为什么在感情上频频碰壁还被算计得这么惨。
“我就是混蛋，是我破坏了你的生活，我愿意用一辈子补偿你。我陪你一起等那个人回来，该走的时候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裴书砚洗了手摆好饭菜，司颜坐在他摆好靠枕拿起勺子筷子，今天的午餐很清新。
“我妈和厨师一起做的，应该符合你的口味，这些蔬菜都是早上刚买的，很新鲜。”
司颜吃了一半，裴书砚拿出水果拼盘插上刀叉，扶到另一边干净的地方。自己坐下准备吃她剩下的饭菜。
司颜扔了个水果让他不准吃，裴书砚捧起半碗汤一饮而尽。
“饭菜不吃完我妈会多想的，你孕期脸色差，他们很担心。”
——
裴书砚又顺利陪伴了一整天，晚上一直磨蹭到司颜睡着才不舍离开。
司颜装睡了会儿起来，让收拾东西赶紧回家，医院没法儿跟他闹，但回自己家随便他在外面怎么敲门都无所谓。
“明早再回，晚上太黑了不好走。”
司颜扶着肚子重新躺下，那医院离裴家这么远，裴书砚会安全到家吗？要是吊儿郎当有个小摩擦，别又要怪到她头上。
十一点裴书砚才一瘸一拐到家，裴鹤林叶韵华打不通电话就等到现在，他额头也淤青了一块儿。
“怎么弄成这样？”
裴书砚挽起裤腿，膝盖比额头更严重。他真的不想说自己出了什么事儿，说了他们又要批评他。
“你不是九点就从医院离开了吗？这点路你开两个小时？”
裴鹤林找出药酒，裴书砚搓开揉进伤处。
要说他是因为太兴奋没认真开车吗？把人家车屁股撞凹陷下去，车里的大人孩子都受了惊，他明天还要去赔礼道歉加赔偿。
“一点小事儿，妈，明天换一种汤吧，给司颜姐换换口味儿，她今天吃了很多，好好养能养回气色。”
他拿着药扶墙爬上楼，叶韵华笑骂了两句也回房间睡觉。明天要早起准备早餐，
翌日裴书砚去医院看望了被惊吓的一家人，马不停蹄跑到医院，看到空空的病房又转道去司家。
门紧紧关着，他敲了好几遍都没人应。
不可能一夜之间他们就搬走了。
司佑年透过猫眼看到人，跑回来给司颜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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