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秀真人届时闯进杨暮客与白淼的私帏,不顾礼节实乃不得已。
她还未修至合道。纵是阳神阶段,也非最出类拔萃。有开门的本事,但与自家师兄可担山搬岳相比,她还差得远。遂领命来此传递消息……
“扰了二位兴致,是晚辈之错。赔礼之事,可否来日再说?”
白淼笑吟吟打量着她,“上人欲如何认错?”
“届时海主说甚便是甚,请紫明师叔快快随我前去赈灾。”
杨暮客一伸手,收起来的道袍法衣披在身上。拍拍白淼的手,“海主多留几日,待本道人归来再叙!”
他目光灼灼一拽衣领,终于有用得上自己的时候了。
白淼却扯住杨暮客的衣领,“上人,不可去!您不过证真,他们天道宗弄出来的麻烦,不该您来管。”
杨暮客这小鸡崽子怎么能逃出白淼的手段,至秀面色坨红,又羞又气。
“天下兴亡事态紧急,该是人人都出一份力的时候。白淼海主这是为何?”
白淼冷冷地看着至秀,“天下至强天道宗,该着你来私自做主求人么?求的还是我家上人?他才不过证真?此等大事是他该管的?”
至秀还未开言,杨暮客默默地掏出来自己的长老玉牌,“白淼……我身为观星一脉弟子。该不该归我管,那是我的事情。你既投我上清,该听我来指挥。听我的,放我下来……贫道随她前去瞧瞧。若用得上我,说明贫道修持正法,世间不可缺。用不上贫道,自是安全退离……倘若……”
杨暮客讲到此时磕绊一下,再潇洒一笑,“当真有大事发生,至秀真人也该保我周全!至秀师侄,是也不是?”
至秀木然点头。
此时杨暮客穿着极度随意,离了侍女照顾,他懒得不行。头冠未戴,裤脚未收。踩着云履便要跟至秀出门。
但至秀挪移引动的变化被澄夕察觉,两兄弟堵在白淼精舍门口。
见杨暮客随至秀出门,便要上前阻拦。
“镇守长老,万万不能随天道宗离去。您是我纯阳道太上,岂可擅离职守呢?”
杨暮客冷冷对着澄夕鼻子一指,一言不发。
澄夕纵是真人,也被那认真模样吓到了。往后一退再不言声。
至秀挽着杨暮客的胳膊,单手一划,一道玄门张开。俩人钻了进去。
时光甬道之中风云变幻。
“紫明师叔,当下新商州因地仙殒道,炁机驳杂。我等出现之处并非由我操控。落地之后不要轻举妄动。晚辈乃是授家师之命,锦惠真人邀请您前去坐镇。请务必阻止浊染发生。”
杨暮客抿嘴点头。
光影变幻,俩人出现在一块云头。
数万阴兵在黑云之中列阵,随时准备落入凡间捕杀邪祟。
至秀拉着杨暮客三两步来到一位真人背后。锦惠真人正是坐镇一角的合道大能之一。
老头白发苍苍,穿着紫金道袍在云端定坐。背后如同长了眼睛,还未等至秀近前便朗声言道,“本尊已经联系过上清门,紫贞长老因引导发功,不能出山。其余上清真人或镇守混沌海,或镇守邪神,无法脱身。紫乾掌门言说紫明上人混元法大成,可以一用。请紫明上人出手助我天道宗。”
杨暮客欠身一揖,“好。”
“至秀,保护好上人。一切听他所言。”
“徒儿明白。”
从锦惠这边四十二合道大能布下的阵法开了一个口子,容人进入。
杨暮客见那光路开启,同时打开天眼。搬运内府气海,灵台臌胀。两眼金光直射千里,《上清混元道德真经》鼓动之下,背后隐隐已有法相显露。
至秀带起杨暮客一头钻进了九幽泄漏所在。
正法教地仙三人,手持金锏注视着定土桩凝固之下的漩涡沟壑。他们在找那个掩藏起来,打破地壳的邪祟。
此时没人顾得上他们两个小辈儿。
半空庆云闪耀,霞光四射。这是一位地仙殒道之后留下的道韵。
浓郁的灵炁铺面而来,一股奔流汹涌的炁脉横贯当空。
半空有浊炁,地上亦有浊炁。
九幽漏在此地,从九幽泄漏的浊炁正在蒸腾。若是与半空紧随炁脉而来的浊炁汇聚,那浊染必不可免。这新商州,便是稳固住地脉成就陆桥,也会沦为一片绝地。
杨暮客没开言,拉着至秀让开一些地方。手里掏出来三清铃。
掐御土诀,搬运束土强身法。
“我为四方土之尊,来定九宫乾清鼎。”
同样是九宫之术,杨暮客用出来便是混元之意。以中宫土尊酝酿玄黄之炁,一张小网裹住了炁脉冲击落下的缺口。
这张网将浊炁尽数拦住,杨暮客脚下阴阳图开,一步步登天梯,朝着那炁脉缺口而去。伸手一摘,找到了一条被强行拉扯来的炁脉,不堪大用。
“至秀道友,劳烦将这条炁脉送回原位。”
“侄儿明白!”
至秀搬运九景之法,配合着杨暮客的九宫大阵,从那炁脉中拉出一线。半空嗡鸣,她好似织女将银河甩开,一条长线甩到了阴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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