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道士,竟然养育恶鬼!”
贾星甩开杯子从树洞里跳出来,她用道爷教的无根水开灵视之法。瞧见了黑烟滚滚,一人青面獠牙,身着官袍,周边尽是手持打鬼棒的阴兵。
她当机立断,拿出纯阳道的信物。夜色里金光闪闪,“贫道乃是下山云游的俗道,这位是家中长辈拘来的护法。并非城隍口中恶鬼。”
那城隍笑得瘆人,像尺子刮铁皮一般,“小丫头,纯阳道何时立下俗道观?本城隍只知其敕封周遭神官,山神土地,纯阳道那邪门儿功夫,俗道练了怕是就要死。何况你还是个女子?”
魏娜被人骂是恶鬼,却没法反驳。因她过往当真是吃人的,而且吃了许多……上人拘她封印数十年,如今算是改了,不计前嫌放她出来,纵然时时还要馋人肉,却都忍着。只见女鬼披头散发,哪儿还有什么秀气模样,一双血红的眸子盯着城隍,“知道此人是谁么?这是上清门紫明道长的凡间丫鬟。是有缘人,她修坎水之术,如今只是拿了纯阳道的信物游走。尔等口无遮拦,就不怕惹下口业?”
城隍一听上清门,先是一愣,而后笑得愈发诡异,“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是上人身边的丫鬟……为何要下山云游啊?”
贾星手中掐坎水法诀,拿出装着杨暮客指尖精血的玉屏。若这城隍不好相与,她便要使出阴雷,打他一遭。
“慢!慢!”城隍眼尖,瞧见了玉瓶便知这非是玩笑。这是真传修士的气息,那一滴精血落在恶鬼身上,怕是就能把鬼活活烧死。
贾星昂着头,意气风发道,“我家道爷让我下山历练,积攒功德。我虽是凡人之身,却也想着匡扶世道。城隍大人,您既然出来夜狩,便说明周边不太平……不如您来给贫道指条明路。”
这城隍一抹黑脸,一瞬变成个白胡子老头儿。呵呵笑着,“这位道长,您来错了时节,如今邪祟都跑了。那真人访道,天机变化!风起云涌之下,容不得一点儿邪风现实。您要想除邪祟,驱煞气,还得往远走。咱们纯阳道周边,怕是一点儿功德都寻不到咯。”
这一场冲突就此罢免,但贾星心中却起了念头。要往远走。
魏娜劝她万万使不得。离远了,道爷要是照顾不到致使贾星遇害,她魏娜当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贾星一意孤行,天才亮就上路了。气得杨暮客咬牙切齿。
赶忙找到白淼,差了两个龙女前去护卫。
城隍阴司归岁神殿辖制,香火俸禄则是由人国神道发放。所以正法教不大缺香火。
岁神殿跟正法教紧密相连,虽然是天庭神职,却需正法教的律政神光和九幽魂狱受理邪祟因果。
所以岁神每年都会将香火总览之后,分出部分给正法教。
而正法教,正是因此与天道宗协作,稳定人间发展。天道宗暗中掌握人间国运,监察铸币发行。正法教提防邪修入世,防止人道气运被窃。一内一外,相得益彰。
兮合独自在精舍里,瞧着至秀真人那处依旧是门庭若市。
那些人在纯阳道没有精舍,竟然在野外打地铺,一早儿上又登门拜访,看来是定要见着真人才行。澄夕安排好排队顺序,发放令牌,让他们好好候着。
至秀不厌其烦地挨个会见,所有人说了什么,有什么需求,都细细记下来日禀报宗门。她亦是学着如何跟下门打交道。毕竟过往都是诸位师兄处置这些事情,尤其是她九景一脉,遇见这样的场合着实不多。
杨暮客身为地主,在那两进两出的小院子瞧见至秀风光无两,但他才没兴致押醋。往躺椅里一坐,晃着小腿儿就准备看书。
啪地一道戒尺敲在杨暮客灵台,杨暮客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疼得他直不起身。
本来要上前侍奉杨暮客的巧缘看见,大气都不敢喘。它当真是以为自己惹了口业,罪过被道爷担上。委屈巴巴眼泪就要掉下来。
这手法不是归云师叔,这么狠,定然是紫贞师兄。师叔竟然把戒尺给师兄了?
杨暮客瞬间眼睛瞪了老大……师叔连戒尺都不拿了,那就是要准备飞升!
顾不得疼,他左思右想考虑自己哪儿做错了。这些修引导术的,当真麻烦。明明有为,偏要装作无为,有啥话不能用传音之术说个明白?非得自己去猜?贫道又怎么能猜的着?
他从躺椅里起身,瞧见一旁泪流满面的巧缘,咧嘴道,“哭什么哭!就知道哭!贫道挨打跟你没关系。”
而后他眼睛往山前一瞥,那么多真人气运汇聚,都向着至秀靠拢。不对!他瞬间就想通了,此时不能无为,还轮不到他逍遥的时候。总不能办了一场宴会,却让至秀得着便宜,摘了桃子。这小道士提起衣摆冲了出去。
走路如风,期间整理行头。大大方方来到至秀真人精舍。旁人见他没排队,又不敢拦。
杨暮客挥挥手,“吃好喝好昂,贫道跟至秀真人会晤一番。”
话音一落,他还打了个法诀,传音给了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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