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程度?学才他到底得罪了谁?!”
燕京,豪宅,书房。
郭有方用力捶打着桌面,事到如今,他依旧不相信一向听话乖巧的好侄儿,能犯下什么滔天罪孽!
他皱眉苦想,双眼猩红...最终才想到一个最为合理的解释,那就是,郭学才得罪人了!
可是另一个问题摆在他面前。
在汉江,就连王瑾都和他称兄道弟,有谁敢跟他郭家作对?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当下先保住郭学才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看来王瑾是指望不上了...
他心里骂道,王瑾可真不是个东西,临走临走坑害老子一把!
但他也明白,这未必是王瑾的本意,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么想着,他已经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他连忙改换笑脸,殷切的说道,“吴老?您最近还好吗?哎哟...我都想您了...”
吴老,是燕京已退的一名正部级领导,在燕京纪委关系很硬。
最开始,郭有方从地方到京城,就是受吴老提携,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可以说吴老,是他郭家的贵人。
如今郭家有难,郭学才第一个想到的,仍旧是这个退了很久的老上司...
吴老七十多岁年纪,精神矍铄,声音依旧洪亮,他笑了笑说道,“小郭,你最近好吗?我也挺想念你的...我近来一直在南方休养,等我回京城,咱们爷俩好好说说话。”
郭有方点点头,声音有点悲伤的说道,“吴老...我本来是要去南边看望您去的,但是现在出了状况,恐怕不能去了...哎...”
吴老一听就知道他有事,连忙关切的问道,“小郭,听你声音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来给你做主!”
多年来,吴老一直照顾郭有方,退了后,郭有方对吴老也是关怀有加,凡是好事都想着念着...在吴老心里,郭有方就像他半个儿子。
听到吴老的话,郭有方竟委屈的想哭。
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欺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
他瘪着嘴,忍着泪,可怜兮兮的说道,“吴老...您不知道,我侄子学才在汉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汉江纪委给抓了,到现在连人关在哪都不知道!我给王瑾打电话,王瑾一点面子都不给,说什么他无能为力...吴老,您给评评理,我愧对过王瑾吗?他怎么能反过来背刺我呢!”
“什么?学才被汉江纪委抓了?这简直胡闹嘛!”吴老皱眉说道。在他印象里,王瑾是个很随和的人,对他很尊敬,跟郭有方的关系也很不错,没有理由突然就对郭有方家属下手啊。
再者说,都是圈内人,你王瑾突然来这一手,怪让人瞧不起的!省纪委谁说了算,不还是你王瑾吗?还说什么无能为力...这简直就是侮辱人智商不把人放在眼里!
吴老也很愤怒,他面色凝重的问道,“小郭,你没有得罪王瑾吧?”
郭有方摇摇头,肯定的说道,“绝对没有!”
吴老纳闷的说,“那就怪了...他抽什么风?”
郭有方说,“谁知道呢,吴老,我现在就担心学才在汉江的安危...我怕王瑾他不经通报就把学才给判刑了!”
吴老连忙说道,“别急别急,我给王瑾打个电话,我想,他还是会给我这个老家伙一点面子的!”
郭有方感激的说道,“那就拜托吴老了!”
其实,他对于吴老能不能说动王瑾,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但是多一个人去替郭学才说情,王瑾心里就多一分忌惮。兴许,是好事...
挂电话之前,郭有方突然又提醒道,“吴老,王谨说,这一切都是夏丰裕主导的...但我不太相信他的说辞,因为学才只是厅级干部,不归燕京纪委管。”
吴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嗯,那我再给夏丰裕去个电话...他以前也跟过我,有什么事不会瞒我,你就放心吧。”
郭有方如抓住救命稻草,感激涕零。
汉江省委。
王瑾正在收拾办公室里的物品。
这两天,他一闲下来就收拾屋子。
把自己的个人物品归拢归拢。
把公家的文件、书籍、笔记...归拢归拢,码放好。
他现在就等上边的调令下来...
收拾完了休息一会儿,他环视了一圈屋内。
想到这里马上不属于自己,会迎来新的主人,他心里突然很惆怅,有点不是滋味。
他背着手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长舒两口气,才觉得坦然许多。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走我来是常态,有什么可伤感的?
他主要伤感的是人...
这些年培养了那么多干部,现如今自己快要离开了,想必他们早就听到了消息,可是却没有一个主动来看望他的。
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次他是高升了,那么他办公室必定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送行,绝不会像今天这般冷清。都一整天了,除了办公室来问问中午吃什么,除了纪委陈国富来汇报汇报工作,就没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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