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黍，你能救爷爷吗？”一颗小脑袋从一旁探了出来。这个快有30年历史的老小区，天台几乎没什么会使用。
郭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向远方。他的目力只有五百米，如果不动用神迹的力量，根本无法看到杨老头的现状。
但他能够感受到，不远处汹涌澎湃的灵力波动。他的拳头攥紧，内心深处也在不断问着自己，要不要去，该不该去。去了能不能帮忙？
可直到一阵暖玉入怀，郭生才从那天人交战中苏醒过来。
“你从什么时候到的。”郭生意识到，此刻最难受的不是他，而是怀里的小人儿。
“从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女听起的。”小玉的声音瓮声瓮气，一如既往的娇憨，只是那张可爱肉肉的小脸蛋上，却写满了失落。
郭生将女孩往上搂了楼，十二月的冬天很冷，小姑娘只穿着一身睡衣就跟着上了楼。看来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也不是什么都毫不在意的。
少女的肌肤很软，郭生不仅触摸过，也把玩过，甚至还尝过。可此刻怀里抱着佳人，心里却生不出一点旖念，反倒是想要将之搂的更紧，让自己的温度能够穿过她故作坚强的外壳，去温暖那个冰凉的心。
“蜀黍，我没有觉得失落，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的。我只是···好愧疚。”杨小玉将自己整个埋入郭生的胸膛，也得亏郭生练武，胸膛足够的宽阔，不然这鼓囊囊的大白兔压过来都扛不住。
郭生没有说话，只是将女孩一把抱起，一手托着翘臀，一手捋着女孩的长发。宽大温暖的手掌在脑袋处温柔滑过，女孩才感觉一颗心也不再冰冷，这漫漫黑夜，似乎也不再是孤独一人。
“蜀黍，你知道我的体质，很特殊，还特别疼。那时我还小，我就很疑惑，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小姑娘一样，能够在外面肆意疯玩，肆意大笑，不用忍受时时刻刻的疼痛，也不用喝那些稀奇古怪的汤药。”
“我那时候其实好生气，也好埋怨，为什么我的父母给我这样的一个身体，既然他们决定生下我，又为什么要抛弃我而去····”
郭生只是听着，他忽然明白杨老头为何走前愿意认他这个徒弟，还摆手让他别去。
只是想着想着，忽然感觉胸膛处一阵冰凉，像是有露珠滴落。他赫然低下头去。
“我实在太任性了，太愚蠢了。蜀黍，爷爷当初让我练武，我哭喊着不练，不是我怕疼。只是我下意识想要跟他对着干。爷爷当初让我喝药，我偷偷倒掉，不是我怕苦，是我想要让自己疼起来的时候想让他更着急，这样就能叫他的儿子回来了。”
最后的小玉哭成了一个泪人，泪水跟不要钱似的滚滚而落。
“我总是这样，用愚蠢的方式伤害着对我最好的人，我以为那是亲人，所以理所当然，可爷爷，甚至连我的亲人都不算，可为了我，还是愿意包容我的任性，甚至愿意为了我重新拿起那本书·····”
郭生看着女孩粉嫩的脸蛋皱巴巴地，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好吧，不管是多好看的人儿，真心难过到哭的时候，是绝对不好看的。
心里非常脱线地想到，不过那个女孩何尝不是年轻时自己的缩影。对了，自己的老爹今年好像都五十七了吧，虽然当初出门喊的口号很响亮，也没有兑现，不过今年过年还是回去看看吧······
直到小玉的情绪宣泄完毕，整个小身子都在郭生怀抱里一抽一抽。郭生这才轻声开口。
“放心吧，小玉，杨老头可有本事呢，说真的，我都怀疑他练的不是武，而是修的仙。只不过是去解决几个小毛贼而已。而且。”杨潇双手捧住杨小玉的脑袋。一双星眸注视着那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
“杨潇，也就是你爷爷，我的师父，他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并且私下还跟我说过，你在他心里就是亲孙女，还让我好好照顾你，不然就饶不了我。”
这应该算是一句情话，可杨小玉一听这跟交代遗言一般的话，就更伤心了，一边抽泣，一边大喊。
“不是的，不是的！郭生，爷爷他动用那本书了，他用了那本书，书页散尽的时候，就是他死的时候！”
郭生浑身一震，在他的感知中，前方不远处的确有一股庞大浩瀚的灵气，而那灵气的源头，赫然就是一本四方之物！
“该死！你耍帅归耍帅啊，没叫你把命给搭上去啊！”郭生一听这话，便再没了丝毫犹豫。
他怕死，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选择自尽，不过躺平而已。嘴上永远都喊着不过一死而已，但一有点咳嗽腿抽筋都会立刻百度加挂号。他没有大本事，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可自从回到这里，见了杨潇，那个从小就看着自己长大的家伙，嘴巴更是不留情面，硬生生骂醒了自己。也打哭了自己····
“未经清贫不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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