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她留意到有个衣着普通的男子似乎一直在留意着她的这间院子。
对方动作鬼鬼祟祟的,她想到这人可能就是魏决说的派来守在这里给她留意信件的人。
她想起了自己和家里寄信的约定,裴竹离去前,她特意交代,这次娘家的信件就不要送信小哥让对方出示叶子形状的物件了。
这种事情不适合让外人知道,给他们自己留条后路。
回到云墨居时,魏决居然回来了,看到她回来,没甚表情,就坐在八仙桌旁端起茶杯喝茶。
“大人安。”叶惜想了想,把东西递给翠兰,还是行了个礼。
“今日不是让裁缝来给你量尺寸做衣裳么,你何必跑一趟回去取衣物。”魏决开口,没有质问的意思,似乎就是寻常的谈话。
“不用新做衣裳了,所谓衣不如旧……还是旧衣裳穿着舒服些。”叶惜及时止住,然后又解释了一番。
“……随你。”魏决的脸色冷了下来,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叶惜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踩他雷区了,她忽然觉得这种关系好累,她以前都是率直表达的,一时改不过来,偏有人就爱乱想。
转念想了想,自己又不会长待在这里,他怎么想无甚所谓。
两日后,魏决让翠兰送了一个信筒给叶惜,叶惜一看,就知道是家里来信了。
她立刻就想拧开不过她还是停住了,让翠兰她们都先出去,留她一个人在屋里。
然后她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蜡封,按约定,蜡封里他们会藏着一小段头发,而且是藏在那种一旦被拧开就会掉落的位置,别人再封上时就会不见。
她看了一下,头发还在,说明没有被打开过。
她赶紧打开,取出里面的信,信里说他们收到叶惜居然为了攀高枝闹出和离这一出的消息时,都是不可置信。
当看到信的最后,说要他们见到裴竹之后再给她回信,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然后又讲述等真的见到了裴竹,发现她所言不虚,便失望至极。
给叶惜的信大部分内容都是对她的批评教育,言语极其犀利,怒其所行,哀其不争。
信的最后还说,如果叶惜非要一意孤行,叶家便当没有这个女儿。
叶惜泪如雨下,她知道父母一旦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生气她的所为,可是没想到会如斯生气,最后那句更是让她心痛如绞。
魏决散值之后回到府里就着急想见叶惜,他知道今日叶家给她来信了,他不知道信里的内容,但是他想知道她的反应。
刚踏入叶惜院子,就听到婢女禀报说叶惜今日从看了信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让人进去,也不吃不喝。
“你们死了不成,她不吃不喝你们不会让人去禀报爷?就让她饿一天?”
魏决很生气,就差没上脚去踹人了,说罢便砰砰地砸门,大喊着让叶惜开门。
叶惜自然是没理他,于是他开始担心她会不会想不开,一想到那种可能,估计人现在都凉了,一阵冷汗冒出来。
他直接就上脚踹门,好几下之后只听一声巨响,门扇应声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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