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是知道我有病才这么说的。”季云霆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这些年在国外接受治疗，让我想起了很多事。主治医生说我的病因与创伤经历，儿童时期的虐待有关……”
赵启安身体微微一颤，仿佛被季云霆的话触碰到某些隐秘的往事。
“这个世界上的人分为许多种类，而你可能就是那种天生的恶徒……这并不是说外貌美丽的人就善良，也不是说那些步履蹒跚的老人就一定是心怀仁慈。”
季云霆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还记得小时候你溺水的事吗？我是真心想救你……但你，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就想杀了我，也许你并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概念，但我却要承受你带来的所有不幸。我们差点溺亡，可最后你却说是我把你推下水的。我永远无法忘记父亲拿着刀威胁我的情景，问我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做……我吓得魂飞魄散，真的以为他会杀了我。”
季云霆这么说着的时候，眼泪突然间就滑了出来，或许这些泪水并没有蕴含太多情感，仅仅是一种液体的流淌罢了。
“我这一生都过得很不幸，跟宸哥重逢之后，我又听到了“丑八怪”这三个字。事隔多年，我小时候的绰号就是“丑八怪”，被人叫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当时的小伙伴都喜欢跟我玩，但突然间有一天就这么被人叫了……终于，叫到了宸哥面前。”
赵启安沉默了一会儿，冷淡地说了一句，“小时候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都是几岁的孩子，谁又懂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季云霆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继续说道：“小时候我姑且当你不记得，那“丑八怪”是怎么来的呢？虽然我没有你的花容月貌，但我也知道什么叫三庭五眼，五官端正，那么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呢？其二，六年前“死亡飞车”，你是故意刺激我，想借刀杀人吧？”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出火花。
“我已经说过了，那些话我无论如何都会说，因为你抢走了宸哥。”赵启安也不示弱。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是你一步步让我和宸哥纠缠不清的，当然，就算没有你，我心里也爱他。”
“赵启明，你以为宸哥真的爱你吗？”赵启安大声吼道，“别妄想了！他是因为内疚，因为他觉得自己害了你，所以他现在才会跟你在一起……如果没有发生六年前那件事，我和宸哥早已经在一起了。”
季云霆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注视着赵启安的脸，“已经没有如果了……你说这些话无法再离间我们。你爬到今天的位置，让不少人糟蹋了吧，并非诬陷，我是陈述事实。”季云霆把他即将要说的话也回答了。
“你胡说！”赵启安愤怒地喊道。
“宸哥说他的秉性是，对于不喜欢的他从来都不屑一顾，这么看来，他真的是从一而终。因为他一开始看我不顺眼，后来是喜欢了才会跟我一起，跟我吃饭，给我买礼物。而你这些年往上爬的这些事，他不知道吗？他说什么做什么了吗？”
季云霆轻描淡写地说道，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别人碰了他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我让人糟蹋了，我也不知道宸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就是我与你的不同。”
季云霆站了起来，冷漠地看着赵启安，“我今天来见你，只是因为我的主治医生说，这样对我有好处。不过，今日一见，依然如此。不是什么值得我亲自跑一趟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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