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又又追上两步:“可你身上都湿的,你的、浴室我刚用完,还有点热乎气儿,你要不先……”
她又四下看了一眼这相当于单间的小屋,犹豫提议:“要不你还是睡你的床,我睡沙发吧?”
男人的背轻轻起伏,祝又又见他似乎提了口气,没同意:“不了,不合适。”
说罢,他就推门出去了,只留下一地水渍。
挫败这词儿,已不足以形容祝又又在一次又一次面对萧拾年对她拒之千里后的糟糕心情了。
她独个儿留在房里,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拾起碎成一地的心情。
振作起来喝了两杯红糖姜茶,祝又又决定既然人家救了她、帮了她,那她好歹得帮人收拾收拾屋子。
撸胳膊挽袖子拖地,祝又又回想着两人刚刚一前一后的站位,幻想若是她刚刚鼓足勇气冲上去抱住那个冰块儿,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呵,得了吧,搞不好那冰块儿会吓成虾米,佝偻着骂她神经病。
都收拾完,祝又又又出一身汗。
她静静窝在沙发里发了会儿呆,抽过手机,尝试争取。
她给萧拾年发消息:【当面我没跟你说,一想到要和不认识的男的手牵手上台我就别扭】
她说的是和别人搭档伴郎伴娘的事,等了有三分钟,萧拾年没回。
她再次出击:【你真的不想重新开始吗】
【其实你不当伴娘比较好】
这后一条是萧拾年发的,两人的消息几乎是同时在对话框里闪出。
可是等等,他这话什么意思,是介意她和别的男的搭档吗?
不敢问,怕被嘲自作多情。
等了好半晌,萧拾年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屏幕熄灭后又被按亮无数次。
‘嘀嘀~’
烘干机工作结束的提示音响。
祝又又看了看死了一样的手机,立刻决定不再赖在这儿,换衣服走人。
这老天爷怕不是来耍她的吧,专门下场雨给她淋成麻烦精,见她作够了,雨也停了。
溜达着走到主路上,祝又又很顺利就打到车到了远舟国际。
没睡一会儿就到了白天,祝又又觉得她其实根本没睡着。
前台退房,祝又又在酒店大堂遇上了耿书海。
她知道耿总是远舟酒管公司的总经理,不只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且不说家庭背景怎样,单这工作履历和成绩,完全称得上青年才俊。
耿书海约她吃饭,说是聊工作的事,她没拒绝。
偏偏约在了挺浪漫的云顶餐厅,她也没拒绝,觉得有些话还是得当面说清,她可不是那个有话不说的冰块儿精。
祝又又属马,朋友圈又晒过很多骑马的视频和照片,又颇喜欢红色。
许是耿书海想投她所好,约会那天送了她一个用永生红玫瑰花扎的那种小马,装在一个亚克力盒子里。
那马浑身通红,只有眼睛和嘴能看出点儿人间的颜色,其余整体……就像灵堂门口摆的纸马。
拆开包装袋的一霎,祝又又看着那马只觉瘆得慌,怕不礼貌,拧着眉犹豫问:“咝、你这小花马,订的时候没有别的颜色吗?”
耿书海以为她不喜欢,很小心:“怎么?我看你最喜欢红色,才……”
祝又又的确是不太喜欢,又怕伤人,直说以俩人这关系,收他红玫瑰不合适,“其实你不用送我花,不如多给我批点宣传经费来的实际。”
这话耿书海要是还不明白,就白做到集团高管位置了,但关于纸马,他很小就去新加坡念书了,在国外长大,对这些风俗习惯还真就不太了解。
青年才俊有自己的教养和矜持,收到明确拒绝,耿书海没再强求,两人依旧维持着合作关系,以及成年人的体面。
后来月底他们一帮人去长白山玩儿,耿总作为集团高管,自然要跟着老板过去参加开园活动。
听闻祝双扛着猎枪追不法分子的巾帼事迹,两人在机场碰上时,难免欢声聊上几句。
不管是不是错觉,祝又又觉得自己跟耿总热络聊天的时候,萧拾年有意无意地看向他们这边好几次,尤其在她提出让耿总当伴郎时,那萧冰块儿还迅速抬头望过来。
祝又又一直瞄着他,险些与他对视。
出于赌气,也是为了刺激他,祝又又才当着众人问起耿书海愿不愿意跟她搭档,还拉着他问新郎官有没有意见。
俩人虽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可毕竟都是年轻人,又有他同学是他朋友之类的私交,徐郅恒自然不会反对。
可饶是祝又又算盘打的再响,装聋的人也听不见。
耿书海干的就是服务行业,相当擅长察言观色,自然看得出祝双一向以成熟端庄示他,突然这么咋咋呼呼高调撺掇他当什么伴郎,定是跟什么人有关。
那……既然得不到,不如成人之美,希望他打个辅助,能帮她换来幸福。
耿书海就是这么想的,觉得也就是陪祝双演个戏,到最后真当伴郎也没啥损失,往后的事怎么发展,还真就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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