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扫地老者白子落下，屠杀谢老大龙，谢老再无翻盘的机会。
扫地老者淡然的抬了抬眼皮，“师弟，你可悟了？”
谢老默然不语，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
扫地老者轻轻叹了口气，“何为天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没有人，何来天下？战乱四起，人心凋零，这算什么天下？”
“天下便是手掌，手心是民心，手背是诸子之道。只有两者相合，才是一只完整的手，才是整个天下。背离民心，道之何存？”
谢老低下头，看着自己苍老的双手，那手中掌纹，就像是一方纵横交错的世界。
“江山，天下，百姓，民心，道……”谢老低头自语，双手不断翻来覆去，似乎手里开出了绚烂多彩的花。
陈东在一旁直呼666，大佬不愧是大佬，说话就是有水平，明明和他的大白话意思差不多，但大佬透露出的禅意，能甩他十八条街。
“前辈，我想拜师。”陈东立刻凑了过去。
扫地老者淡然道：“老夫还想多活几年。”
陈东不死心的说道：“我强大就是大燕强大，大燕强大您老才能活的自在，所以说，您老收我为徒，实际上是为了自己啊！”
扫地老者嘴角一抽，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陈东还要开口，谢老身体陡然一震。
“轰”
一股强劲的气浪弥散四周，扫地老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单手向下一按。
风平浪静。
谢老眼神复杂的看着扫地老者，幽幽一叹，“多谢师兄，有生之年侥幸踏入一品。朝闻道夕死可矣，师兄你动手吧。”
扫地老者大笑道：“悟道悟道，悟了便好。”
他对着陈东一指，“这小子想要拜师，他和你也有渊源，你收下他吧。”
谢老脸色错愕，“你不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扫地老者反问道。
谢老指向燕云铮，道：“因为我要杀她。”
扫地老者再次反问，“她起了吗？”
谢老摇头。
“既然没死，就不做数。”扫地老者道。
陈东护在燕云铮身前，紧张道：“他再想刺杀陛下怎么办？”
“你还会吗？”扫地老者含笑问道。
谢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悟了，又怎么会再干蠢事？”
！！！
？？？
陈东和燕云铮对视一眼，两人又是震惊，又是莫名其妙，这么几句话，一个二品成为一品，一个执着于刺杀谋反的人，竟然放下了执念。
这个世界也太癫了。
陈东嘴角发酸，同样意思的话，大佬让人顿悟，他说了人家当放屁。这个世界就是巨大的草台班子。谁拳头大，谁就是班主。
“这位同道。”陈东一脸正色的看着扫地老者，“既然你不愿收我为徒，那我就和你坐而论道，看看谁的道，更高明。”
扫地老者嘴角一阵抽搐，猛的站了起来，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似乎有乌鸦飞过的嘎嘎声。
“别走啊！师兄！”陈东大叫道。
谢老嘴角忍不住一抽，“陛下，我还有事，告辞了。”
谢老对陈东不忍直视，准备离开。
陈东却一下子抱住了谢老的大腿，“等等，我给你点拨悟道，你就这么走了，好意思吗？”
谢老无奈道：“是师兄助我悟道。”
“我也和你说了啊！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才能有助于诸子传道，这和师兄刚刚的说法不谋而合。”陈东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家都是师兄弟，自己人不坑自己人，我的北厂还缺一个厂公，我看师兄你就很合适。”
谢老:“……”
燕云铮:“……”
这岂止是不要脸，简直是雁过拔毛，抓到蛤蟆捏出水。
“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谢老沉着脸道。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看师兄怎么说！”陈东斩钉截铁道。
燕云铮轻咳一声，道：“既然谢前辈已经打消了颠覆皇权的打算，不如为大燕效力，也好亲眼见证民心载道。”
民心载道！
谢老眼中闪过一抹意动。
陈东趁热打铁道：“传道，灭道之说，我和你说过了，你觉得如何？人心所向，道之所存，你加入锦衣卫，维护大燕安宁，有助于诸子之道的传承。”
“你是传道者，个人应该是荣辱不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毕生信仰就是传道。我给你创造这么好的传道条件，你还应该感谢我才对。”陈东正色道。
谢老被绕的有些头晕。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觉得陈东说的有道理。
传道，灭道之说，确实给了谢老很大的启发。
又经过扫地老者的一番点拨，谢老才能放下执念，得到超脱，晋升一品武者。
从这个方面来说，陈东也算是对他有一份人情。
“厂公就不必了，我会留在宫里陪师兄下棋。”谢老说道。
陈东感觉一阵阵的失望，这怎么和他预想中的剧本不一样呢？
他不应该纳头就拜吗？
下一刻，谢老拿出了一份名单，让陈东瞬间变得惊喜。付出果然是有回报的。
“这是我所知道的，诸子的传道者，至于能不能找到他们，就看你的本事了。”谢老扔下名单后，就飘然离开了。
陈东打开名单一看，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钱亮”。
燕云铮也凑过来看名单，等她看到“钱亮”之后，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在“钱亮”后面，还有一个名字“陈东”。
燕云铮:“……”
她不止乌鸦嘴，还是盲僧，提拔的状元是反贼，信任的大总管同样是反贼。这让她有种身在反贼窝的感觉。
“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燕云铮咬牙道。
陈东无奈道：“这不是怕你多想吗？”
“现在呢？你要杀我吗？”燕云铮嗔怒道。
“现在？”陈东眉头一挑，笑眯眯的说道，“现在要把你就地正法！”
陈东身体一矮，把燕云铮扛了起来。
燕云铮惊叫道：“快把我放下来！”
陈东把燕云铮扔到床上，随即扑了上去。
“你是我的手心，我是你的手背，今日就让手心手背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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