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次元的空间夹层内，基地所处的空间节点。
一方书桌前，只见郑玉武正在对着一道线性代数题抓耳挠腮。
“这什么题呀，为什么这么难，读完题目之后，我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不科学！”
牛奶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眯着眼睛道：“老大，这道题我会，我来给你讲吧。”
“不行。”郑玉武拒绝，“你已经给我讲了这么多道了，要是不能靠我自己的能力解出一道，那我学这个线性代数又有什么意义！”
牛奶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想到这两天的经历，它没有再坚持，默默数着老大抓落的头发。
至于郑玉武为什么突然想自学线性代数，这要从两天前说起了。
那个时候，自家老大咸鱼地躺在人体工学椅上，一边享受着外星科技舒适的按摩服务，一边看着全息投影的科幻电影《Passengers》。
电影剧情很精彩，情节紧凑，故事感人，最重要的是，特效极为震撼。
电影取景像是真的处于黑暗的宇宙空间中，四面八方唯一能望见的只有遥远的光年之外微微闪烁的星辰。
一艘极具科幻感的殖民飞船正在太空中航行，在距离地球数十光年外的这片陌生星域，这艘飞船就是这群乘客们的全部。
不过，即使是体型庞大的殖民飞船，在无尽广袤的宇宙空间中，也渺小得像尘埃。
看完了电影之后，牛奶大受震撼，被电影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打动。
但令牛奶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郑玉武看完后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找一个女孩子谈一场浪漫而至死不渝的恋爱，而是迷恋上了数学。
这突如其来的转弯让牛奶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就像我们从电影中看到的一样，再浪漫的爱情也会随着时光而流逝，不过数十载的短暂时光后，最终与承载爱情的人一起化为泥土里的尘埃，所以当飞船到达目的地，其他成员苏醒后，看到的就是被这俩人改得乱七八糟的飞船内部，和两座靠在一起的土包。”
“但是科学与知识却不会，不管过去多少岁月，它们依然作为最坚固的基石，支撑起文明的大厦，描述这个宇宙的本质，永不过时。”
当牛奶问到原因的时候，郑玉武如是说道。
于是，郑玉武选择了数学作为他的业余爱好。
反正他还有无尽漫长的生命让他去度过，就算每天只学一点，日积月累之下，再多再复杂的知识，也终究有被掌握的一天。
虽然牛奶觉得导演并没有表达这层意思，但是，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自家老大从电影中发现了连导演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更深层次的含义，这是无可挑剔的。
只能说，老大不愧是老大！
“罢了罢了。”郑玉武突然感慨一声，将手中的笔放下，脸上带着释然的表情，“我执，是痛苦的根源，放下执念，方能拥抱更美好的未来。”
他转头看向牛奶：“牛奶，我悟了。”
“汪，老大，你想到怎么做了吗？”
“没有，我想到应该放弃，让你帮我讲解一下。”
“……好的。老大，你看这个条件，我们可以尝试从这个角度切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随着牛奶的讲解，郑玉武眼神越来越亮，最终恍然大悟。
“妙啊！”
“真是个小天才，不愧是我家牛奶！”
听见老大的夸奖，牛奶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尾巴疯狂摆动，眼睛眯起，享受着这幸福的感觉。
这种被老大肯定的感觉，和之前还不是人工智能时单纯被摸头的幸福感完全不一样，在马斯洛需求层次中属于更高层次的需求。
突然，郑玉武叹了一口气：“唉。”
牛奶两只耳朵动了动，疑惑问道：“老大，你有什么烦恼吗？”
“是啊，牛奶，你说，连我这种智力在水准线以上的，学个线代都这么难，而且这还算是数学的入门课程。”
“那对于别人来说，又该是多么艰辛啊，特别是学到更高深知识之后，想必更是举步维艰了吧，没有百八十年的，怎么可能学懂。”
牛奶歪着脑袋想了想，感觉这句话满是槽点，但是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吐起。
“额……没办法，智力这样比较抽象的属性都是先天的，后天很难改变，只能笨鸟先飞了吧，或者多向老师请教，这样能少走很多弯路。”
牛奶斟酌着说道。
郑玉武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向老师请教么……”
确实，就像他现在这样一样，有了牛奶的帮助，他能明显感觉到，学习的速度远超从前。
如果他之前上学的时候有牛奶这样的帮手，想必自己能学得更轻松一点。
一点灵光从冥冥中闪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的长空，郑玉武的眼睛炯炯有神：
“有了，我想到该怎么做了！”
牛奶清澈的眸子看向郑玉武：“汪，做什么，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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