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不知道乾老是否知道这一信息，这更让他害怕了。
若是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的话，那岂不是代表着对方一直觊觎的就是他的性命……
二牛很敬重乾老，此刻也彻底犯难了。
或许也是因为感应到二牛心态，转生花的生长也变慢了很多。
这一天夜里，趁着乾老休息，二牛还是按捺不住内心，决定再去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想。
偷摸了离开屋舍，来到转生花的位置，确定草庐中没有动静之后，二牛慌乱的神情才略有缓和。
看着眼前那血红色的茎叶，他目中闪现一抹狠色。
二话不说掏出一柄匕首，朝着其中一条茎叶划去。
这个是实验他一直想去做，只是白天大多时间都有乾老的关注，他知道对方对于此花极为重视，二牛不敢行动。
但若是不印证心中猜想，一边是生死的压力，一边是乾老的恩德，二牛彻底犯难了。
就在此时，有风吹过，只听“吱呀”一声，草庐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下一秒，一个身穿黑袍的乾老，出现在二牛身前。
他那干枯的右手死死掐住二牛的小臂，深邃的眼眸，看向面前的二牛充满复杂。
“啊！”二牛只感觉被乾老掐住地小臂一阵刺痛，匕首也随之掉落到了地上。
“师尊……”二牛呆呆地看向眼前之人，颤抖开口。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里面有惊恐，也有一丝期盼。
“二牛，你这是干什么，天材地宝来之不易，岂能容你作贱。”
说话间，乾老甩开二牛的手臂，二牛身子不稳，摔倒在一旁的泥土上。
二牛惨哼一声，回头看向乾老，眼神中带着凄苦。
“师尊，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乾老身子不动，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闪。
“你早就知道彻底毁坏这株仙植，我就会死对不对！！！”
二牛的面色有些难看，但目光仍然死死盯着乾老。
乾老看了二牛一眼，低声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二牛一怔，目光黯淡了下来，轻声开口：“现在。”
乾老一愣，古怪地看了一眼二牛，旋即笑道：“有意思……”
二牛鼓起勇气，看向乾老，说道：“师尊，等到这株仙植成熟，你会让我死么。”
乾老看向二牛并未回答，而是微微点了点头。
二牛惨笑，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你凭什么认为我明知道自己会死，还会帮你将此花种出来！”
乾老目光平淡，冷漠开口：“你死，许木可活，为师可活。”
“否则为师死，你们两个也都得死。”
乾老倒也坦率，直接开门见山。
二牛身子微微颤抖，他颤抖地看向乾老，对方地话不似开玩笑，但无论哪种选择，好像都没有了自己活路……
二牛没有继续开口，脑海中回荡着那句“你死，许木可活，为师可活”这句话。
渐渐地，他的眼神中多了一股释怀。
乾老对二牛很了解，此刻见对方的样子，觉得问题不大，于是从袖口掏出一枚褐色的丹药，递给了二牛。
二牛沉默接过，也不去询问对方那是何物，直接吞入了腹中。
半晌之后，二牛瘫倒在地上，目光彻底黯淡了……
……
……
乾老站在草庐门口，深深地看了一眼，如今已经完全盛开的转生花和一旁神情犹如雕塑的二牛。
许久后，他缓缓收回目光，暗叹一声。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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