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一凡的视线与李明辉对上的那一刻，他瞬间石化当场。一股巨大的死亡威胁袭来，胡一凡如坠冰窟。
赤瞳的反应很快，瞬间闪到一边，并把胡一凡拉到自己怀里，隔着黑布，赤瞳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身体紧贴墙壁，赤瞳在胡一凡耳边轻声道∶“放低呼吸，你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走廊很寂静，静到胡一凡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连他的呼吸都不自觉加重，那双嗜血的目光已经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里，只要回想起他的身体总是忍不住的打颤。
隐形布下，胡一凡极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事到如今，他认为自己仍然对生命抱以最平常不过的敬畏，但通过那双冷漠到极点双眼，他根本无法想象到那双眼睛的主人究竟屠杀过多少生命。这或许正是他害怕的理由。
办公室的大门被完全关闭，李明辉收回了目光，然后继续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听着乌鸦汇报的事情。
“我们故意将那段房子被炸毁的视频放到网络上，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钥匙，而且根据各位教徒的监视，目前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动向，依您看，我们需要立刻动手吗？”
李明辉摆手说道∶“不需要。我们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再放跑他了。”
乌鸦问道∶“您的意思是他会亲自来救走那个女人？可是您怎么会知道……”
“为什么会知道他一定会亲自来救那个女人是吗？”李明辉的眼神中带着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自信：“如果他没来，我会一个一个杀死他身边的人，总有一天就连学院也保不住他，到时候，你觉得他还能跑去哪儿？”
“为了实现那个伟大的目标，我们已经筹划了足足十余年，所以就算再等上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明辉的每句话听在乌鸦耳中无一不是振奋人心的消息，但与他仅仅只隔着一扇门的胡一凡在听到他的说的话时，只感到遍体生寒。
“害怕吗？这就是命。要怪就怪你没投个好胎。”
脑袋里，小丑男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个安静到绝望的场所是那么突兀。
胡一凡已经被李明辉的话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所以他没有阻止脑海里小丑男喋喋不休的话语。
“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撑不住了，那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啊。人家只是三言两语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看来都用不着人家动手，你自己找一块都发撞死得了。”
小丑男的话说得很难听，难听到一向好脾气的胡一凡都顾不上害怕，只顾着愤怒。
他用力握紧拳头，只感觉一阵气血翻涌，顾不上那么多，他转身就让意识带着自己回到了镜湖空间，在见到小丑男的那一刻，超起一记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打在了他的脸上。
然而后者却是不闪也不避，任由这充满力量感的一拳打得自己在黑色的地面上连滚了好几圈。
“我说了，既然你帮不上什么忙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你的臭嘴。我不希望有脏东西死在我的脑海里。”
此时的胡一凡赤红着双眼怒视着小丑男，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魔鬼。想要把近日里遭受到的压力全部都宣泄在面前这个家伙的小丑面具之上。
“呵，怎么？还不让别人说真话了？”小丑男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明明胡一凡已经用了他所能发挥出的最大力气，可他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站起，就连身上的黑色礼服都没有一丝褶皱。
也就是因为他这副欠揍的样子，胡一凡再次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想都没想就又在他的脸上狠狠来上了一拳。
紧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
他就像是头失去理智的凶兽，尽情地破坏着眼前所有的东西，可是，小丑男只是默默受着，完全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就这样任由胡一凡自由发挥。
打了第不知道多少拳，直到胡一凡精疲力尽地躺在镜湖之上，小丑男依旧是毫发无伤。
见他默默爬起还想说些难听的话，胡一凡索性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已经不想再听到小丑男说的话了。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小丑男的话依旧清晰无误地传到了胡一凡耳中，他说道：“都发泄完了吗？没完的话可以再多打几拳，打完了就回去继续听那个人讲了什么，然后继续制定你的计划。”
这一次，小丑男的声音没有夹杂任何情绪，它平静地就像是镜湖上的水。
胡一凡撤去了堵在耳朵上的双手，睁眼看向镜湖上方似远似近却始终摸不到的穹顶，他在想，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如果能抛去外面那些烦心事什么都不做又该多好。可是，没有如果。
“多嘴，少来教我做事。”
说罢，胡一凡站起身，背对着小丑男，头也不回地就消失在了镜湖空间里。
隐身布之下，胡一凡一个激灵，把正在偷听办公室内乌鸦与李明辉谈话的赤瞳吓了一跳，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只当胡一凡这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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