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琅合作
云琅目光如流水般在院子中游走，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这种宁静是他在战场上久违了的感觉。他沿着曲折的小径继续前行，欣赏着周围景致的同时，脑海中也在快速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叶安，许大人常来这里吗？" 云琅突然问道。
“回公子的话，主子事务繁多，但是小时候是常住在这里的。”说完，叶安惊觉自己好想说多了，就闭口不言了。
“事务繁多...” 云琅喃喃自语，仿佛对这个说法不甚认同。
雨水逐渐加重了，叶安忙不迭地拿出一把精工制作的油纸伞准备为云琅挡雨，“不必了。”云琅摇摇手打断了他的动作，“我倒想看看雨会下到什么时候。”
叶安有些无奈却还是尊重云琅的意愿，心里却在犹豫这事儿要不要禀告给自家主子。
而此刻的许府，许砚清的屋内也迎来了以为客人。
“砚清，这么晚了还没睡，还在忙北城的事吗？”说着，来人定睛看向了许砚清，试图在他的脸上看出不适的症状。
“哥，你怎么过来了。”说着，许砚清起身给许舒白倒了杯茶就坐下了。“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想要想清楚。”说着，许砚清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脸上那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姿态此刻在兄长面前略显放松。
“哥，我想做执棋人。”许砚清摊开手中的卷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此时落子，当是恰逢其时。”
许舒白放下手中杯盏看着许砚清：“决定了？”
“嗯。”许砚清嘴角掠过一股决然，“如今这祝氏江山，上位者疑神疑鬼，为臣者欺君罔上，结党营私，致使忠良被斥，奸佞当道，加之阉党乱政，人心离散，王朝基业摇摇欲坠，社稷危如累卵。”
许舒白轻叹一声：“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我许家忠的是社稷黎民！”
“哥。”许砚清站起身向外望去，“谢谢。”
许舒白也起身，拍了拍许砚清的肩膀，“早点休息。”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许砚清的房间。
在许舒白离开后，许砚清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雨景，心中思绪纷飞。
“云琅…” 许砚清低声自语，想起自己今日那些异常的反应，许砚清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
数日后，许砚清在北城附近巡查时，附近的农户反映，在大雨来临之前，他们见到几个不认识的面孔在堤坝周围徘徊。初以为是工部派来的巡官，但是对方行踪神秘、不与人接触，而且都是选在人少的时候，觉得很是不合常理。
许砚清心念一动，立刻命属下调查，在夜色掩护下潜入事发地点搜索。
深夜中，浓厚的泥土气息与微弱的灯火交织出朦胧画面。许砚清带队细致寻觅之时，在河岸边发现了一个早已到达的人影。看见许砚清，那道人影扯下了脸上的黑布，懒洋洋的说道：“许大人可是让在下好等啊！”说完，指着一旁半埋入泥土里的铁锭。“刚挖出来的，不用谢。”
许砚清看着面前这个笑意盈盈的人，有些头疼道：“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云琅轻松地耸了耸肩，他走到那些铁锭前蹲下身，用手拂去泥土，展示给许砚清看：“虽然我也很想坐着等消息，但是我有点不放心许大人这病殃殃的样子？”
许砚清没理会云琅的调侃，而是盯着那块铁锭，只见其表面密布着锈迹，质感粗糙，明显与应用的材料标准相悖。更关键的是，在其中几块铁锭上竟然残留着某个商号的标记。
“这标记......” 许砚清声音中透出丝丝冷意，“正是我们怀疑涉嫌提供劣质材料的那家商行。”
“卢氏商行！”云琅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想起自己上辈子的死亡，好像也有这家的掺和。
听见云琅的话，叶砚清有些疑惑：“这不是商家的商行吗？”许砚清眉头紧锁，这个线索显然比他预料的要复杂得多。卢氏商行在京城中颇有分量，而且与朝中不少大臣都有往来，若真如云琅所言，此事背后恐怕牵扯极深。
没有解答许砚清的疑惑，云琅站起身，拔出腰间短剑在铁锭上划过，留下一道白痕。“这些家伙，竟然将危及百姓性命的劣质材料用于建设堤坝。”声音中满是愤慨。
许砚清沉吟着：“如果是卢氏商行，按理说，他们不会不知道劣质铁材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云琅目光锋利：“除非，他们从中得到了远大于这后果的好处。”说着，两人对视一眼。
“这好处，只怕一般人给不起吧。”云琅看着许砚清幽幽开口。“有怀疑人选吗？”
许砚清心理暗叹，此人还真是敏锐。“此次北城堤坝工程由朝廷直接下令，资金与物资调配都需经过多部门批复。我有两个怀疑人选。不过我们得换个地方聊了，这里快要有人来了。”说着，许砚清指了指远处亮起的灯。
话落，许砚清指挥人将泥里的铁块收拾好，就单独和云琅去了月白轩。
“工部尚书韩震，他掌管工部，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而且根据你的消息，结合我之前查到的他与卢氏商行的来往交易，基本可以锁定这个人有问题。”许砚清说着拿出之前查到的资料递给云琅。
云琅冷笑，“所谓高官厚禄，原是如此。”
“另一个则是北城区的巡抚刘景。”许砚清继续说道，“他直接负责监管堤坝修建。我调查到，堤坝验收上报的结果与实际相差甚大，极可能是伪造。而这没有他的授意，旁人是不敢的。”
云琅轻敲桌面，思考片刻便提出：“我可以潜入北城巡抚府中寻找线索。你不会武功，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做，正好现在我是失踪的人，没有人会关注我。而你可以想办法逼迫韩尚书主动露出破绽。”
许砚清认真地看了云琅一眼，“你要小心行事。”
云琅微微一笑：“放心吧！不会让你再抬我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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