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张照片和稿子能不能发？”白月眉试探着问。
王主编兴奋地点了点头：“发！为什么不发？这可是大新闻！你赶紧去做版，我们加一期号外，就叫《蒙面杀手“肖寒”再现，血洗亚尔培路！》。”
很快，这份加急赶制的《文汇报》号外在魔都的大街小巷中流传开来。
而报馆中的电话铃声也此起彼伏，有提供线索的，有求证事实的，还有谩骂的，整个报馆都忙碌了起来。
……
与此同时，在日租界的一处庄园内，田中一郎拿着这份号外，脸色阴沉得可怕。
“铃木小姐，你怎么看？”他将报纸递给铃木芳子。
铃木芳子接过报纸，看了一眼，然后轻笑一声：“这个肖寒，还真是个妙人啊，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如此高调地挑衅我们。”
“高调？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田中一郎冷哼道。
铃木芳子放下报纸，淡淡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他还在魔都，而且如此高调的行为，也说明他可能还会再次出手。”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田中一郎问。
“加强巡逻和戒备，同时加大对武器来源的核查力度。”铃木芳子说道，“另外，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个白月眉记者。”
“哦？怎么利用？”田中一郎好奇地问。
铃木芳子微微一笑：“既然肖寒主动找上她，那么说不定他还会再次联系她。我们可以暗中保护监控，包括《文汇报》的电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与此同时在虹口的一处洋楼里，一个身穿和服的女子正在向一个中年男子汇报情况。
“机关长，已经确认昨晚在亚尔培路制造血案的凶手就是肖寒。”和服女子说道。
“很好。”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继续密切关注他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刻汇报。”
“是！”和服女子应了一声然后准备退下去。
“等一等，还要留意五十铃那一边，听说他们最近在搞大动作。”
“这……”
“快去！”
“是！”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梅机关的机关长影佐祯昭而那个和服女子则是他的得力助手池谷由加里。
……
此时的李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小鬼子重点关注的对象，他还在旅店中呼呼大睡。
郑耀祖早早地起床，买了一些早点回来，看到李肆还在睡觉，冷哼了一声。
他将早点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一旁看起了报纸。
当他看到头条新闻时，眼睛顿时瞪大：“这臭小子！还他么上头条了！”
李肆没敢睁眼，继续假装睡觉……
郑耀祖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顿逼斗！
“睡！睡！睡！你他么就装睡！你昨天晚上跑出去干什么了？”
李肆瞬间坐了起来，自知理亏没敢吱声。
“你挺牛啊，杀鬼子了不起是么？”
“还行吧。”
“你还敢顶嘴！”
李肆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还不算牛。”
“你知不知道，你一旦失手或者被鬼子发现端倪，会对后面的任务造成什么影响？”
“我知道，但是我一想到鬼子还在残害我们的同胞，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郑耀祖瞪大眼睛，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肖寒，你这样做很危险。我们是特务，但不是孤胆英雄。你需要学会忍耐和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
李肆沉默了。
郑耀祖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肖寒是个有血性的年轻人，他的愤怒和冲动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作为一名在隐蔽战线上的工作者，他更需要学会冷静和理智。
“肖寒，我理解你的愤怒。”郑耀祖缓缓地说道，“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整个计划，你明白吗？”
李肆点了点头。
“一会我会出去办点事情，你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好。”
“丝绸铺子那边快有结果了，准备准备，过几天行动。”
听到这句，李肆眼睛一亮：“没问题！”
郑耀祖看了一眼手表，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
一家茶馆的角落里。
“你确定消息准确吗？”王宇严肃地问道。
“我确定。”郑耀祖点了点头，“我已经通过多个渠道进行了核实，不会有错。”
王宇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赵城金藏》、《四库全书》、《敦煌遗书》、《永乐大典》并称为四大专藏，它更是华国雕版印刷史上的“天壤间的绝世孤本秘笈”，我们必须想办法将它取回。”
郑耀祖：“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法国领事馆防守严密，我们想要潜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这里有一名侦查员，她的母亲是法国的外交官，有一半儿的法国血统，可以让她去探探虚实。”
郑耀祖一拍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王宇却面露难色：“但是她现在有一些麻烦。”
“什么麻烦？”
“你推荐的那个肖寒上报纸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难道？”
“她就是拍摄那张相片的记者，现在被鬼子盯上了。”
郑耀祖沉吟了片刻，说道：“无妨，我会想办法给她传递消息的。”
“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
郑耀祖哈哈一笑，说：“还有件事我没说，小鬼子这一次也对《赵城金藏》有兴趣，他们从国内派了一组人过来，专门就是为它而来。”
“还有这种事！”
“所以说，把水搅浑，才更容易摸鱼，我们在暗，他们在明。”
“好，但是一定要小心。”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白月眉身着浅色旗袍，走在石板路上，然而她的内心并不如外表那般平静。
从离开报馆的那一刻起，她就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让她浑身不自在。
为了确认自己的直觉，她曾几次借故停下来，或是驻足观看商店的橱窗，或是与路边的小贩闲聊几句。
而每次她都能感受到那股目光，如影随形，始终锁定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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